宋挽和宋秋瑟虽然比寻常女子经历多一些,却也还是没有完全摆脱久居深闺的局限,这场诗会对她们来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些人并不因为男女身份区别彼此,只以才情论高低,他们不在乎家长里短的小事,关心的是天下疾苦,黎民百姓。
这是宋清风曾无数次描述给宋挽和宋秋瑟听的世界,她们依然清楚记得说起这些事的宋清风神情有多飞扬得意。
诗会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孟氏找到宋挽和宋秋瑟问:“如何,下次要一起来吗?”
刚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诗会,孟氏的神情和语气都还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宋秋瑟没有说话,宋挽说:“兄长在世时也很喜欢参加类似的活动,每每回来都会激动好久,我以前不太理解,今日才知其中妙趣,感觉自己过去这么多年好像都白活了。”
孟氏点头说:“方景往年不在,诗会并没有这么精彩热闹,今年他终于肯来,我期待了好久,可他一开口,我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我要是男子就好了。”
孟氏说完也不给宋挽说话的机会,扭身快步离开,边走边说:“快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将刚刚他们说的话都记下来。”
孟氏走后有丫鬟过来行礼道歉:“请夫人和二小姐见谅,我家夫人的痴症又犯了,夫人早已命奴婢备好车马,请二位随奴婢来。”
宋挽和宋秋瑟随丫鬟离开,然而马车离开林家没多久就卡住了,马夫下车检查,还没检查出什么所以然来,一个热情的声音便轻快的响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挽掀帘,果不其然看见方景的马车停在她们的马车旁边,胖乎乎的脑袋自车中探出,满脸关切在看到宋挽的脸后化为欣喜,惊声道:“夫人,怎么是你?!”
宋挽:“……”
这不是你特意安排的么,也不必演到这种地步吧?
宋挽腹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景已哼哧哼哧的下了马车。
他的体型偏胖,下车的动作不大利索,显得这关心很是有诚意,然而没等他蹲下来给马夫“帮忙”,另一个声音响起:“前方何人,为何在此阻碍通行?”
这声音很沉,很有威严,话音落下,秦岳便骑着马来到马车旁。
看到宋挽,秦岳也很意外,他下意识的往车里看了一眼,瞟到宋秋瑟也在,立刻翻身下马,来到宋挽面前问:“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秦岳眼神犀锐的看了方景一眼。
秦岳在远峰郡那一战后一直昏迷不醒,因此并不知道方景是随宋挽他们一起到瀚京的。
方景并不怕秦岳,抢在宋挽面前说:“定远侯夫人的马车似乎坏在半路的,草民方才正要帮她查看。”
秦岳把马夫赶到一边,蹲下身来查看车轱辘,很快发现车轴中间卡了一个小木块,他把小木块取下来,让马夫试着往前赶了赶,马车果然恢复正常。
宋挽向秦岳道谢离开,方景也想走,却听到秦岳说:“你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