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楼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再也待不下去,拂袖离开,吴勤押着那些犯人和缴获的私盐招摇的前往大理寺,周遭的百姓都在偷偷议论这件事。
宋挽忍不住对顾岩廷说:“今日之事牵连甚广,背后的人也都不是傻子,驸马只是被大人利用做了筏子,大人尚未在京中立稳根基,难道不怕被人盯上会有麻烦吗?”
已是晌午,烈日当空,顾岩廷高高大大的挡在宋挽面前,逆着光,宋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坚定又自信的说:“官场如战场,能名垂青史的,只有那些不怕死冲在最前面的人,而那些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只能死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后连座墓碑都没有。”
能指挥一万守城兵击退敌军三万的顾岩廷,绝非碌碌无为之辈,他的名字,注定要家喻户晓,永远镌刻在昭陵的史书上!
宋挽的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这几个月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像是被撕开一个豁口,有明媚而热烈的阳光倾洒进来。
“马车和仆从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看看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添置。”
顾岩廷还要回巡夜司,丢下这句话便离开,宋挽带白荷去买了些稍微好点的茶叶,待客的时候也能像样点。
天气越发热了,顾岩廷的品阶不够,内务府不会发冰块解暑,宋挽久病成医,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娇气,顺道去医馆抓了一些清凉去热的药材。
两人刚进医馆,一个紫衣丫鬟便匆匆忙忙走出来,宋挽避让不及,被撞了一下,好在白荷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倒,那个紫衣丫鬟却跌坐在地上,怀里的药包也散了一地。
“抱歉,奴婢眼拙……”
紫衣丫鬟边道歉边站起来,看到宋挽旁边的白荷后,脸色突变,捡起药快步离开,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白荷的脸色也很难看,宋挽若有所思,走到柜台问伙计:“请问刚刚那位紫衣姑娘捡的什么药?”
“你是她什么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伙计狐疑的瞧着宋挽,宋挽拿了一锭碎银放在柜台上,那人见分量挺足的,立刻收入怀中,压低声音说:“那姑娘捡的是益气活血、固本培元的方子,她方才说话遮遮掩掩,应该是身边有人小产了。”
宋挽了然,没再细问,捡了自己要的方子和白荷一起往回走。
白荷自听到那方子是治小产的,脸色更差,走了没几步便忍不住开口:“姑娘……”
宋挽看着前面目不斜视,柔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白荷咬唇,只能把满腹的话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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