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再度失语,她根本不认识懂这些的人,思索了一会儿说:“奴婢可以找有经验的养马师讨教经验。”
顾岩廷抿着唇不说话了,甚至看着还有点生气,宋挽还没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旁边院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喧哗声,下一刻,吴勤从院子里冲出来,兴奋地说:“大人,驸马带属下把人找到了,仓库里还发现了很多私盐!”
昭陵市面流通的都是官盐,私人是不许贩卖盐的,这在昭陵是重罪,而在天子脚下贩卖私盐,更是罪加一等。
这个案子,比宋挽想象中要大得多。
顾岩廷神情淡漠,说:“此案关系重大,巡夜司无权处置,即刻将所有涉案人员提交大理寺。”
吴勤原本还想着能大展身手,听到这话傻了眼,难以置信的问:“大人,这个案子咱们以后就不管了?”
顾岩廷掀眸看着吴勤,说:“巡夜司只负责维持治安,不负责办案,要是觉得憋屈,可以自行去大理寺报道。”
我倒是想去,人家大理寺也瞧不上我啊。
吴勤腹诽,面上带着笑说:“大人误会了,属下一点也不觉得憋屈,能跟着大人是属下祖上积德。”
话音落下,曹恒楼从院子里走出来,他现在面如酱色,完全没了刚刚看好戏的得意,看到顾岩廷,他立刻冲上来,像是要动手打人,顾岩廷把宋挽拉到身后,气场强大、毫不退缩。
太后寿宴上曹恒楼也见识过顾岩廷的身手,终究没敢真的动手,只恶狠狠的瞪着顾岩廷,气急败坏道:“顾岩廷,你敢算计我!”
在天子脚下贩卖私盐是够满门抄斩的重罪,但能做到这种事的人绝非等闲,这背后还有各种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只怕大半个朝堂的人都会牵连其中,顾岩廷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廷尉,想查这种案子无异于找死。
但他把竿子递到曹恒楼手里,让曹恒楼捅了这个马蜂窝,又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大理寺,自己屁事没有做壁上观,曹恒楼恨得简直想咬碎自己的牙!
吴勤听得皱眉,忍不住为顾岩廷辩驳:“驸马这话说得有失公允啊,方才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帮咱们抓人的,大人又没抢你的功劳,你怎么能说是大人在算计你?”
这是哪门子的功劳?他分明是要害死我!
曹恒楼感觉自己的心窝子被捅了一刀,喉咙腥甜,却有口难言,只能生生把这口老血咽下,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顾廷尉到巡夜司上任后办的第一个大案,我只是凑了个热闹,不敢居功。”
顾岩廷适时开口:“驸马不必谦让,本官会在给大理寺的公文中如实记述办案经过,该给驸马的功劳绝对不会少。”
曹恒楼:“……”
顾岩廷,我谢谢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