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吧。
然而这态度还是激怒了高建设,“我最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你出身革命家庭,哪知道我们这穷苦人家的难处!你以为自己多高尚吗傅长缨,没有这出身,你以为自己能有今天?”
“我从没觉得自己高尚,只不过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罢了。你是委屈啊,委屈求全不得不离婚再娶,还成了报社总编,前一个老丈人都不得不给你让步,可真是天大的委屈。”
她在省城这两天倒也不是白待的。
不需要跟人打听,光是看一些报社报纸就知道。
毕竟长缨在沂县工作的时候每天都看报纸,对省城报社的这些个编辑不能再熟悉。
“你上一个老丈人听说去了省图书馆养老去了,人好端端的报社总编不当竟然这么高风亮节给你腾出位置来,真是吾辈楷模。”
长缨的话无不讽刺,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在人身上似的。
“傅长缨,别说这些。”曹盼军劝阻了一句。
“呵,既然他都一口一句我靠着家里才走到今天,难不成他靠着老丈人有今天我还不能说吗?当初他为了前程和艾红梅分手,成了报社主编的女婿,行,这个我理解,毕竟嘛这机会难得,他家庭给不了助力,自己能有今天也成。小艾也理解,她可没跟我抱怨过一句。”
“要这样也就罢了,现在他又攀上高枝了,离婚再娶成了省领导家的乘龙快婿,他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高建设你是在报社工作,别跟我说你拒婚省里头就要你活不下去,一起下乡插队的这些人,虽然现在也不是混的出人头地,但多少也算有点本事。你要是有了难处,跟我们求助难道我们会置之不理?他要是敢要挟你,他也得掂量下自己这么做合适不合适吧?可是你有跟我们说过这事吗?哀叹自身时就说我们是革命家庭出身有家庭助力,等真的需要求人的时候就忘了我们这些革命子弟了,觉得我们帮不了你是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里演什么聊斋,你委屈吗?你不知道高兴到哪里去了,至于那被你离婚的前妻,给你腾地方的老丈人到底如何,关你什么事呢?”长缨冷冷一笑,“谁都是你上升路上的踏脚石,要我说如果中央哪位领导看上了你,只怕你明天就能三婚吧。”
“傅长缨。”曹盼军低吼了一句,“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难听吗?”长缨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说了你兄弟难听是吧?那就对了,实话就是难听啊。要不他怎么不反驳我?”
长缨说得酣畅淋漓,只是苦了这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谁知道这几位能吵吵起来,而且这些事情,是自己能听的吗?
她的工作,还能保得住吗?
几位祖宗,能别说了吗?
咱回自家吵架不行嘛。
显然祖宗们并没有听到这个服务员的心声,长缨又说了起来,“下乡之初,我辛辛苦苦的干活,手上都磨出泡来,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大人们脱盲每天备课到深夜,在你高总编眼里这些什么都不算,你眼里就剩下我那干革命的爷爷奶奶了是吧?他们帮了我多少,手从上海伸到沂县一个小山村让我去当村里的支书,高总编您是编故事多了就整天胡思乱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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