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鬼知道高建设这嘴里又会冒出什么新鲜话来。
服务员很快就上了菜。
“再拿瓶酒来,有茅台吗?”
“有的。”
长缨笑了下,没说什么。
“你来了才喝茅台,你就别挑刺了行不?我又不是公款吃喝。”
高建设觉得这位可真是祖宗,轻不得重不得,亏得当初这俩人没在一起,不然指不定早就离婚七八百次了。
“你想喝好酒就说嘛,干嘛非要拿我当噱头,我又不喝酒。”长缨端着茶杯把玩,“曹盼军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高建设觉得老曹挺不值得的,“在天津那边工作,过两年兴许就能进京了,不过傅长缨你这爬的可真够快的,直接从县到市,指不定再过几年都能成为省里的一把手了。”
这个速度是真的快,当然这跟傅长缨出身好也有关系,人家有个老革命的爷爷,帮着铺路呢。
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高建设酒量不行,三两杯下肚后脑袋就开始晕乎了,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觉得我这人不实在,可就像是书里头写的那样,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得先问问你自己,别人是不是跟你一样有那些东西,我什么出身?我爸是个工人,我妈没正经工作,就替人浆洗衣服干点零活挣钱,我还记得小时候去帮人擦鞋,那鞋子臭的要死,我跟姐姐他们干一天也才能挣几毛钱。”
“我不像你们,都是干部家庭出身,下乡就是镀金,待上三五个月家里人就会把你们接走。”
他没有这么好的命,只能靠自己。
长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这笑容格外的刺眼,刺痛了高建设的心,“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嗯,实话,大实话。”只是语气中都透着讥诮。
“傅长缨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没人吃你这套。”高建设怒了,他在家里伏低做小也就罢了,凭什么在这里也低人一等?
他是堂堂报社总编,社会地位并不低好吗?
长缨轻笑一声,安静的喝茶并没有多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前的高建设只是需要一个人倾听他的委屈罢了。
可真的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