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没有追上去,而是延着下山的路跟上了谈昭。
八日以来,她每日与谈昭相处一室,观察着谈昭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除了和林朝说话,就是在榻边泡杯茶,研究画卷,几乎从不练剑——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这属实不正常。
直到某日谈昭擦拭自己的短刃时,叶春渺忽然醒来,他慌忙把短刃收回了袖中,并轻柔哄道:
“吓到你了吧,小咩?好好好,谈昭昭以后不拿刀了。”
“………”
山间林鸟相间,小道幽长宁静,谈昭的步调很慢,与平日完全不同,甚至走几步停几步,有几分观赏美景的闲情逸致。
叶春渺往四周瞥瞥,这附近都是荒草枯树,哪来的美景?
磨磨蹭蹭的,谈昭终于进了城,叶春渺后脚悄悄跟了上去,果然见他拐进了一扇气宇轩昂的大门。
叶春渺赶忙跟上,仰头一看,大门牌匾上大字镌刻:练武堂。
从练武堂大门墙角溜进去,内部宽敞气派,各式各样的武器挂于兵器架上,不同的人在练武。而谈昭刚好就站在廊下一角,叶春渺连忙跟了上去。
谈昭在廊子尽头的宽敞亭子里停下,亭子外挂着“谈”字字牌,约莫这儿就是他一人的练武之处了。
兵器架子立在亭子后侧,谈昭的手指拂过架子,从中拣了一对流金双刀,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别攥着短刃的金铜刀柄,一身黑衣冷然,练刀飞身而起,衣袂翩跹,冷戾绝色。
叶春渺不绝看呆了眼,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犯什么花痴,还有正事没干。
它趁谈昭背对的时候,从廊下蹿了出去,贴着亭子下墙角窜到亭子之后,在一根大柱子边停下,在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谈昭的兵器架子。
自左向右扫去,短镰、细刃、弯弓、短刃……每个武器几乎都是成对出现。
而兵器架子上,独独没有长剑。
叶春渺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脑袋,又蹿回了廊下。
在练武堂操练完,谈昭至后院换了身衣裳,再次走了出来。鸦青色马尾中束着红色丝带,意气风发。
出了练武堂的路线叶春渺便清楚了,这儿是去祁□□小破院子的路。
也不知谈昭这大魔王和祁□□不靠谱的余阁阁主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怎的隔三岔五就腻歪到一处去?
怎的,一日不见想得慌?
她正思索是否要再跟上去,就听小院里一阵兵刃交会的“锵锵”,谈昭脚步一顿,飞身直上墙头。
叶春渺连忙跟了上去,在小院门边谨慎地探出一只猫脑袋。
只见院子里一群手持白刃的黑衣人,个个功法不低,招式倒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只是莽足了劲儿砍祁支,而祁支被追得上蹿下跳,就差爬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