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师伯,承让呀!”
全场围观了叶春渺操作的师伯们笑着拍掌,直夸这小妮子一招声东击西用得极妙,就连寒山师伯都摇着头叹笑:“你这小孩,哪有这么坑师伯的?”
话这么调侃,寒山师伯还是解下了腰间的佩刀,走到叶春渺身前,俯下身,双手递给她,慈眉善目道:“小孩,这青于剑我便赠于你了,你可不要让你师伯失望啊!”
那几日大概是叶春渺七岁的人生以来,最高兴的几日了,她吃饭抱着剑、看书抱着剑,就连睡觉都抱着剑。
彼时叶郦五岁,约莫是见叶春渺抱着剑如痴如醉,也嚷嚷着要一把剑,叶春渺道:“你要好好练功,再过几年就可以自己去师伯手中赢一把剑了!”
叶郦却不管,哭着就要一把剑。
半个月后,叶迁带着一把白玉镶碎短剑回来,亲手交到叶郦手中,笑得慈爱:“郦儿不必跟你姐姐一样,小无赖似的求着师伯赐剑,爹给你打,看,这剑比你姐姐的剑好多了。”
叶春渺抱着心爱的青于剑站在廊角,青涩的水眸定定看着门槛前父女温馨的画面。
彼时才七岁的小孩,竟也生出了一阵踌躇和多余感。
踌躇自己的存在会不会给爹爹造成困扰,不知自己此时走出去,爹会不会慌乱,更有一种自己不在时,爹和妹妹开心的多余感。
后来,她仍心爱自己手中的青于剑,只是很少再回到院子里,没事就抱着剑到各个师伯座下偷学弟子练剑。十三岁那年,寒山师伯夸她灵根通透、掌剑快且理解能力好,破格收了她作弟子。
她欢欣地抱着剑回院子,却在门口看到了叶迁疼惜地给叶郦手腕上练剑留下的淤青上药的画面。
“郦儿娇弱,不必与你姐姐那耐摔的身子比。”
“切,我可不想输给她。”
“好,郦儿真了不起,爹一会就给你传授些功法,你肯定比你姐姐厉害的。”
“………”
叶春渺的指节在青于剑上攥得发白,她咬着下唇,很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放轻了步子离开。
同样是生怕自己的出现让院子里的两人惊慌,指不定还会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要编出一堆虚假的理由来哄骗她。
但彼时叶春渺年幼,哪里知道,像叶迁这样的内功高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笨拙的步调。
不论是廊下的小孩、还是门外的少女,他不是不知,而是根本不在意罢了。
眼前景象缓缓被黑暗笼罩,耳畔有男人的声音轻柔:“小咩,小咩?”
不知怎么,听到如此温柔一声,她忽感一阵酸涩之意爬上鼻头,她抽咽了两声。
就听耳畔声音一顿,抬高了几分:
“朔风,猫会流泪么?为何它眼角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