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外公跟巫老早年还真可能结下了仇怨。
有了这个认知,话没说两句,姜茉就找个借口匆匆走了。
目送小翠将人送出门,王同志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笑开了:“你说,你我也不缺心眼啊,这么就养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早年可没教过她!”蒋老慢条斯理地端起小泥炉上的紫沙壶,给自己斟了杯茶,“等我忙完外面的生意,她早就长定型了。”
王同志摸摸鼻子,坚决不让蒋老把这口锅扣在自己头上:“那也不是跟我学的啊,你知道我的,街上的混子,但凡她跟我学两分眼界,也不会挑中陈家嫁了。”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极有可能生不了孩子,还专挑个几代单传的,蠢不可及!
“她为什么嫁给陈承嗣,你当真不知道?”蒋老白眼翻他。
“还能为什么?”小翠进来问两人中午吃什么,闻言接话道,“当年那陈承嗣一眼相中了咱家宓姐儿,又是送医书,又是送戏票的,她瞧着眼红了呗。”
王同志耸耸肩,庆幸道:“得亏小宓没瞅上陈家那小白脸,不然嫁过去,就陈家那心急要孩子的样,能过舒心了。”
这话,小翠不认同:“宓姐儿又不是跟姜茉一样不能生,真要嫁过去,说不定这会儿都三年抱俩了,那陈家还不得哄着捧着供着。”要知道,陈家军中势力不小,陈承嗣一表人才,陆军学院毕业,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不然,姜茉当年又何必吃相那么难看。
“去去……什么三年抱俩,当我们小宓是家养的老母猪啊……”
什么破比喻,蒋老气得拿起旱烟袋给了王同志一个钢崩:“滚,一个个的会不会说话!”
“得得,不在你跟前讨嫌。”王同志心知老头子定是想到小宓的婚事了,这是心气不顺呢。
“走,咱去厨房看看你都买了什么菜,”王同志扯着小翠向外走道,“爷我今儿给你们露两手。”
吵吵闹闹的两人走了,屋里顿时清静了下来,蒋老放下旱烟袋,拉过包裹,小心地托起那包被拆开的药,一样样看过闻过,满意地笑了:“长进了!”
仔细包好,放到一旁,拿起油纸包着的熏肉,打开看了看,喃道:“怎么看着有点像狍子肉呢?进山打猎了,还是拿东西跟人换的?”
想到某种可能,蒋老坐不住了,扬声朝院里的小厨房叫道:“老七、老七,信呢,拿来!”
片刻,小翠噔噔把信送来。
蒋老拿起茶盘里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一点点拆开封口,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姜宓没写什么,只说他寄来的棉被棉衣吃食收到了,衣服被子很暖,吃食很是合胃口,多谢,劳其费心!
又说快过年了,军中有战士进山打猎,她找厨师长买了只熏狍子,给他和老师等人分别寄了份。
至于药,说是听巫团长说,他睡眠不太好,用他给的人参找同事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