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靖寇大将军星夜赶赴荆州,与叛军正面对垒,程世安指挥若定,鏖战经月,捷报连连。
至此,战事扭转,一改之前诸府州县将吏处处无备,望风而逃的惨状。
程大将军不仅恢复了昔日爵位,在前方战场更是力挽狂澜,敬妃日日听得前方战报,心中欢喜异常,见着沈谣亦不住感慨:“你外祖父若泉下有灵,不知该如何欣慰!”
沈谣同样心中欢喜,但随着秦党的覆灭,武安侯的罪名落实,前日她已从萧翀那里得知武安侯被判秋后问斩,武家男丁发配边关,女子皆没入教坊司。
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妻女,行淫卖笑之事,当然也有部分“给配”功臣为奴婢的,萧翀要争取的便是这样一个特例。
如今他是新帝宠幸的皇室新贵,又有程大将军这样的舅舅为靠山,官员们哪个不给面子,便是凑请新帝也没有不允的。
今日武安侯妻女将被送往教坊司,沈谣不想让武清妍在那里多待一天,是以早早便与萧翀一起携文书前去领人。
教坊司那样的地方,寻常女眷哪里会去,萧翀劝不过她,便让她坐在马车上等,自个儿进去领人。
半个时辰后,萧翀回来了,沈谣急急下了马车,对着萧翀身后一阵张望,急道:“人呢?”
萧翀歉然道:“武三姑娘根本就未入教坊司,有人在天牢里带走了她。”
“怎么会这样?是谁,你不是说可以救她吗?人呢!”沈谣声音不由尖锐了几分,她抓着萧翀控诉道:“你知道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吗?她一个名门贵女被人以贱民的身份带走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想象带走武清妍的人会是谁?
总之无论是谁,武清妍的处境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是我所虑不周。”萧翀忽然伸手将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女搂在怀里,强行塞入了马车。
沈谣呆呆地坐在马车里,耳畔似乎听到了昨夜梦境里武清妍的凄声哭喊:“阿谣,救我!救我……”一声声似杜鹃泣血。
她攥紧了手指,贝齿在唇上咬出一圈血痕。
一双手拂上她的脸颊,将她娇小的脸扭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道:“娓娓,看着我!”
沈谣却闭上眼不想看他,她知道自己不该怨他,由原来的满门抄斩到如今的没入教坊司他已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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