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能有谁,那粥不是你端来的吗?”萧衍怒意不减,唤来心腹太监伺候他穿衣洗漱,并厉声道:“昨夜之事严密封锁消息,但凡让朕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提头来见。”
临去前,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以你今日之品行,可堪皇后之位?”
沈慧满脸震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不堪?”
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从前那些她以为的喜欢,原来也不过如此。
萧衍被那双凄然泪目扎了一下,脸上的怒意收敛了几分,仍旧是甩袖离开。
待他走后,沈慧来不及梳洗,匆匆换了衣衫离开养心殿,回了东宫。
萧衍虽继任新帝,却不能册封后妃,一切待丧期结束,完成登基大典,新皇才算正式登基,因而妃嫔依旧住在东宫。
绿芜为沈慧梳洗时,见她满身伤痕不由泪水涟涟,哭道:“陛下怎能如此待您?”
沈慧虽伤心欲绝,却知此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道:“大行皇帝丧期,新帝需斋戒,禁女色,若是昨夜之事传出去,不仅我的后位不保,便是皇上也会遭人诟病,况且正值多事之秋,外有北鲜寇边,内有燕王叛乱、秦党逼宫,皇上处境艰难,容不得一丝一毫差错,这事儿必须得瞒住。”
想到萧衍临去前的怨恨,沈慧对幕后之人更是恨之入骨,究竟是谁用心如此险恶。
然而这事儿却不能大张旗鼓地查,只能暗地里细查。
弘光十九年,春末。
西南战事告急,贵州、四川、湖南、陕西等地纷纷出现燕王叛军。朝廷急调兵力,赶赴西南,东北边防出现空虚。
北鲜趁机占领北方雅克萨城,并向南继续扩张。
战事紧急,新帝召集重臣,紧急开展战略部署,商议后派出兵马,迅速分守战略要地,驻防广西的已故安国候女婿孙有德为抚蛮将军,在统兵固守广西,命令安西将军吴孳息进兵蜀地,扼守巴蜀门户。敕封程世安为宁南靖寇大将军赶赴荆州,并在山东、山西等地集结兵力,随时策援。
这一系列部署群臣皆无异议,只除了程世安获封宁南靖寇大将军领兵平叛这一条,然而新帝力排众议,以程世安救驾有功为由恢复程家往日勋爵,又以程家先祖随□□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并世代守边捍卫大周疆土为由,册封宁南靖寇大将军,朝臣虽有不服,但战事紧张,程世安又出自武将世家,即便是落难之前亦是有名的小将军。
与此同时,萧翀加快了审案的进程,在六月初,新帝发檄文将秦伯庸罪行昭告天下,并斥责燕王借‘清君侧’之名,行谋逆之实。
秦氏党羽尽数获罪,燕王出师无名本该退军,此刻却霸占湖广之地不肯退军。
僵持半月之久后,燕王又巧立名目,言新君弑父杀母,抢夺帝位,他此举乃替天行道,恢复萧氏正统。
这些说辞到底有些站不住脚,在民间亦是唾弃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