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是很忌讳这些的,与尸体同行的赶尸人在外也有诸多乡野传闻,大多是恢诡谲怪的言论。
顾祈霖曾因此苦恼过。
倒是宁怀赟看出她的意动,却没说话,想让小姑娘自己决定。
老者看看两人,还以为他们不愿,忙道:“只是送去义庄,只消送过去,我这也就心安了,绝不会再多添麻烦。”
顾祈霖鼓了鼓腮帮子,在老者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老者喜出望外,问两人可有住的地方,打算何日启程。
两人是带着行李驾着驴车来的,只是若是带个棺材,那驴车上的车厢就得拆了,得打个大点的棚子。
便商量着明日黄昏启程,今夜暂且在义庄住下,老者会些木匠活计,棺材都是自己做的,帮着宁怀赟修改车棚。
可怜宁怀赟前半生富贵满堂,而今却被逼着学会了木匠这门手艺,拿着工具三两下就把车厢给拆了,就着即将黯淡的暮色在黄昏下开始改造车棚。
直至月上中天,车棚总算改造完毕,顾祈霖到点就去睡了。
他洗去一身狼狈,在义庄铺好的地铺上倒头就睡。
黄昏时分,在老者的帮助下两人把棺材运上驴车,固定之后便准备启程了。
老者听闻他们先前迷过路,特意指了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从那里走虽然远了些,但可以绕过浓密的丛林,与去平城的官道接壤。
“好,那我们先走了。”
宁怀赟与老者告别之后,扶住刚上车有些坐不稳的顾祈霖驾着驴车晃晃悠悠的走在离开的路上。
黄昏尤为璀璨的光晕带着最后的余晖挥洒而下,漂亮的暮色装点湛蓝的天空,给晴空的天幕染上黯淡的醺色,熏染上舒适幽静的夜色。
小车在余晖下晃晃悠悠,在空旷的土地上越走越远。
宁怀赟问旁边啃面饼的顾祈霖:“昨天看你想答应,为什么又迟疑了?”
“唔……”顾祈霖没说,装作十分认真的咬面饼。
但这面饼十分纠结,称得上韧道,她含在嘴里用牙齿磨了许久,才终于咬下来一块,面颊一鼓一鼓的。
那宁怀赟又问:“为什么答应,明明和我们之前计划的不一样不是吗?”
他不知为何纠结这个问题,像极了平常没事找话,但莫名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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