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跑出几步,宁端就察觉怀中人好似怕冷似的往他怀里挤了一挤,即便隔着层层衣服也显得有些单薄的后背正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宁端有些犹豫地低头看向席向晚的头顶,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冷?”
“不冷。”席向晚却摇头,声音里带着雀跃,“再跑快一些?”
“好。”
“宁端。”席向晚微眯着眼靠在宁端胸前,轻轻喊他一声,道,“马上就三月了。”
过了良久,宁端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出他声线里一丝踌躇低落的情绪,席向晚若有所思地将手炉往宁端手背上也贴了贴,护住他的手,便也不再说话了。
宁端对席府附近大大小小各种道路都摸得一清二楚,选了条人少的路,不多时便将席向晚带到了席府的门口。
许久没有享受骑马乐趣的席向晚轻出了一口气,有些开心。
她上辈子到了后头年纪大的时候,因着身体长久以来一直不好,晚辈们哪敢让她做任何危险的事情,骑马更是想都不想要的。
上次没来得及体会,竟都忘了她其实是喜欢策马驰骋的。
宁端先下了马,正要将席向晚扶下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们就这么回来的?”
席向晚一回头,见着了自家老爹武晋侯。
她笑盈盈扶着宁端的手从马背上下来,朝宁端挤了挤眼睛便上前拉住席存林往门里走,“父亲今日回来得可早,可是闲着了?”
席存林不好拒绝女儿的亲昵,不得不被她拉着往里走,嘴上嗯嗯啊啊地应着,视线还在往宁端身上一下一下地瞥过去。
立在马旁的宁端沉默着向他行了个礼。
席存林:“……”我想要的是你这一礼吗!
可他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席向晚半拉半拽地带进了门里头,也再见不到宁端的身影,只能轻咳一声,严肃道,“阿晚,虽说马上就要成婚了,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不要和人家这般亲密,会被人说闲话的,知道吗?”
“我要是被人说闲话,那又怎么了?”席向晚却笑道,“父亲母亲和哥哥们会不喜欢我了,还是婚约就要解除了?”
席存林被她噎了一记,竟有些无法反驳,“我们自家人当然是不在意了,但外人怎么看你?”
“我才不在意外人怎么看我呢。”席向晚无所谓道。
她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明白一个道理:要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观点,那是永远也在意不过来的。
“……我是管不住你了!”席存林连连摇头,佯怒地抽出手臂,“你规矩些!都快成亲的人了还天天往外头跑,及笄的人了也没个定性!”
席向晚吐吐舌头,才不理席存林的唠叨,提起裙摆就扔下席存林往里头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