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人都没想到,朱公子居然对朱家牙行在暗中的勾当一无所知。
“我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办法了。”席向晚慢慢道, “要么,让前些日子抓到的那些朱家牙商嘴里吐出真货来;要么,提前派人去和从苕溪回来的队伍会合,就地审问,不必再等到汴京。”
宁端沉吟片刻,思索手底下还有谁能秘密派出去执行这项审问的任务。
席向晚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去审问取证的人手,我有一个想法。”
宁端:“……”他还没说话,席向晚连他想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五皇子。”席向晚道,“他方才主动来寻我了,说愿意放弃争夺皇位、又有办法让朱家人招供,我才临时想到第二条主意。”
说实话,在五皇子出现前,席向晚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学着樊子期以前常做的那样对抓住的几个朱家牙商用酷刑到他们招供为止了。
“他要什么作为交换?”
“他的正妻,还有一块远离汴京的封地。”席向晚道,“你觉得如何?”
宁端思索了不过一息时间,就代替四皇子下了决定,“不过分,可以同意。”
这和席向晚想的一样。虽然是五皇子主动找上门来要合作,但其实也正好解了席向晚和宁端的燃眉之急。
席向晚轻出口气,好奇道,“他今早来寻你的时候,没有对你提起这笔交易?”
“不曾。”大概是五皇子知道他自己说出口来,和从席向晚口中说出来,说服力大相径庭的效果。
“我倒没想到他是个痴情人。”席向晚想着朱家现在被看管起来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却不知道他二人此后夫妻生活能不能过得顺遂了。”
她一提顺遂二字,宁端心中想到的就是她昨日派翠羽送来的信,不由得抿起嘴角。
这次转移樊子期注意力的机会被四皇子抢走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绝佳的借口,好让他能实现自己卑劣的欲望。
“四皇子曾经说过,兄弟中,他最不担心的是五皇子,最担心的也是五皇子。”
“是吗?”席向晚偏头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但又摇头道,“你我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说别人的事情作甚。”
宁端想了想,认真道,“我一切顺遂。”
席向晚怔了怔才想到自己的信,噗嗤一声笑了,“那就算你成全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呢。”
“再过两日,便归来了。”一想到席向晚在信中用的是“归”这个字,宁端就不由得心头发软。
如果不是住在一起,如何用得上“归”之一字?简直像是妻子写给丈夫盼归的家书一般亲昵。
席向晚自己却是没察觉到自己用这个字究竟有何不同的,她写上去时,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