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存学也是一愣,他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衣服的系带,边道,“我才刚回汴京,我怎么知道?”
席明德气得肝疼,抓起茶盏就往席存学头上扔去,“真是一个个都娶了惹祸精回来!你可知道大理寺的大理寺卿对我说了什么?‘命案不止一桩,人命不仅一条’!这个毒妇暗中做的事,要将我们全府都拉下水了!”
席存学一愣,这才想起了前日包氏和他提起的事情,顿觉不妙:他没去打听席向晚究竟有没有毁容抑或丢了清白,难道是包氏将这件事情办砸了?
“这……”他想了想,一口咬死,“儿子实在不知,许是她自己在暗中做的。”
“休书,现在就给我写休书!”席明德跺脚,“这等谋财害命的儿媳妇,我们席府要不起,让她娘家自己收回去!”
“父亲!”席存学立刻道,“包氏尚且还是儿子三个儿女的母亲,泽成和平胜还小,若是没了嫡母,以后想要娶亲就麻烦大了。”
“是没有嫡母的好,还是有个杀人犯的嫡母好?”席明德险些倒仰过去,“还有没有分寸了!”
唐新月是最后一个到的,席明德吼完这一句,她才匆匆跨过门槛,见席明德已经是一幅要晕厥的样子,赶紧上前拍着他的背顺气,又对席存学使了个颜色。
席存学只好低头应道,“是,儿子这就去写。”
席明德这一通火发得没头没脑,二房和四房都没敢说话,只看着往日里席明德百般看好的席存学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暗爽不已。
席明德好一会儿子才将气喘匀,坐在椅子上慢慢道,“族老们今日能到,但老大的名字不能从族谱上削去,我让族老们去劝他回来,想必是有用的。等老大回来之后,你们三个都注意着些,不要让他不高兴,听见没有?”
厅堂中传来低低的几声是,听起来都不太情愿。
“不孝子,不孝子啊!”席明德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也不知道骂的是谁,又指桑骂槐地对众人喷了好一顿之后,才气呼呼地穿着朝服走了。
席存学立刻跟着唐新月走了,二房和来时一样走得悄无声息,四房却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青容,如今三房出了杀人犯,是不能好了。二房是个窝囊废,只要大房来不及回来,侯爵的位置就是咱们的了!”四夫人回了院子,忍不住对席青容道,“你想,要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从此以后,你母亲我是侯夫人,而你,就能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出嫁到平崇王府,这不是很好吗?”
席青容轻蹙着眉,“若是能成自然很好,可祖父明摆着要帮扶大房,这是极难的。”
席存彰在旁深沉道,“我想过了,族老们不是今日就到吗?削族谱时,只要有族老在,不必本人也不必家主在场,我们只要说服了几位族老,想办法先一步将大哥的名字从族谱中挖去,木已成舟,等他们搬回来时,族谱早就不认他们,自然也就不能承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