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顿时沉下脸。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付煜烦躁地翻了个身,心中冷呵了一声。
终究是养在身边久了,胆子大了不少。
搁以往,但凡能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姜韵哪舍得离开?
也罢,反正他也不想留她。
付煜板着脸,闭上眼睛,不消须臾,前两日姜韵一路安静的模样又浮上脑海。
稍顿,他眉眼的情绪倏地寡淡了些。
往日姜韵在宫中,离得远,他只记得她一心欢喜他。
如今她在他身边,他反而有些看不清她想要什么了。
明明和往日一样,近乎满眼满心皆是他,可付煜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他说不上来。
楹窗未关严,一缕冷风透过缝隙吹进来,烛火应景而灭,房间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付煜却在黑暗中睁开眼,眸子中的情绪一时间晦涩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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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州这段时间,不仅付煜忙,姜韵也很忙。
不过,姜韵倒没有像在府中时那般说的,紧紧跟着付煜。
付煜将她留在城主府中。
如同在长安城时一般,只在付煜早出晚归时,方才可以看得到他。
城主府中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自然交到了姜韵手中。
其余尚好,只这安侍妾一人,就让姜韵有些恼。
先前看着颇为安静的一人,近日不知怎么回事,总要闹出些动静来。
这日,姜韵正在和刘福说着话,忽地听西厢房又传来些许动静。
她心情顿时有些不好。
刘福和她对视一眼,也有些不胜其烦,扯了扯唇角:“安主子近日倒活跃得多。”
换句话说,就是事多。
姜韵没说话,不管怎么说,安侍妾都是主子。
她打眼看去,安侍妾领着芳芸正往这边走,一身粉白色的春裙,跟朵将要绽放的花似得内敛好看。
姜韵不动声色地轻挑眉梢。
殿下不在城主府中,安侍妾穿的这身是要作甚?
安侍妾快走近时,姜韵和刘福才上前见礼,姜韵抿唇问:
“安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城主府中种着梧桐树,梧桐花浅淡,飘着股清香,甚是好看。
安侍妾今日的这一身颇为应景,她浅着眸,似不好意思地看向姜韵和刘福:
“我在院子中待得无聊,想出去走走。”
姜韵和刘福对视一眼,轻拧眉。
虽说她们一行人入住了城主府,可城主府中却不止她们。
城主家中内眷可皆在府中,不过和这边离得甚远。
只是瞧安侍妾这模样,必然要去后花园之类的地方走动,难免会和城主府的人撞上。
姜韵有心让她安分些,可她又不是被关了禁闭,是以,姜韵只能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