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宁见叶大夫满头冷汗,还以为是叶大夫不敢惹事儿。
心下,越发欢喜。
她小心开口,问道:“这侯夫人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反胃呕吐?”
庄眉宁将‘反胃呕吐’四字儿说得极慢,听在叶大夫耳里,就跟催命似的。
叶大夫无法,只得收回手指,问:“敢问夫人,这个月的葵水,可按时到了?”
沈扶摇只装什么都不知,应了句:“按时来了,前两日才刚刚走。”
说罢,又问:“叶大夫何以如此发问?”
“葵水正常,那便有些蹊跷了。”
叶大夫朝太夫人看了一眼,再没往下说去。
太夫人一瞧,事情有些棘手。
再看看众人,此时正一个个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就怕错过了什么话似的。
“叶大夫有话不妨直说。”
“回太夫人话,侯夫人的脉象,着实有些奇怪。”
叶大夫只是一介医者,着实不好隐瞒。
“按照脉象来看,侯夫人是有了身孕。且这身孕,已有两个多月了,脉象强健。但侯夫人又说,葵水刚走。
若葵水按时来了又走,喜脉从而何来?若那葵水是侯夫人身子虚弱,见了红,为何脉象又如此强健?”
说罢,叶大夫又将目光放到了医清身上,道:“草民虽是大夫,但并不是千金一把手。这些疑问,也不知医清姑娘可懂?”
“不必问医清了!”
庄眉宁听了叶大夫的话,早已按耐不住:“医清是沈扶摇的人,自然是帮着沈扶摇说话!
葵水?她的葵水是否真是按时来了,谁说得准?兴许根本就没来呢?”
说罢,庄眉宁又朝着太夫人道:“太夫人!如今真相大白,还望太夫人能早些处置了沈扶摇!
一来为莫家清理门户,二来可及时制止莫家名声儿受损,三来也能给儿媳妇与于妈妈一个说法!”
“不可能!”
沈扶摇猛然起身,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儿。
若不是趣儿与霓裳几人知道沈扶摇是在演戏,恐怕也早被蒙骗了去!
那种惊慌,那种心虚,实在太到位了!
“叶大夫!肯定是你诊错脉了!我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呢?我……”
“沈扶摇!”
庄眉宁不知何时,已挤出了几滴眼泪:“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如果不是于妈妈眼尖,发现你干呕的样子像极了害喜!
如果不是叶大夫医术高明,诊断出了你有喜脉!那么我们整个北定侯府的人,还不知得被你蒙骗到什么时候儿!”
说罢,庄眉宁又开始哭天喊地:“可怜我的侯爷啊!他如此看重你!你才入了星辰阁,便将院子里的事儿交给你打理!
还有太夫人!她将你当成亲孙女一样对待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糟蹋我们的心意!
我的湛哥儿啊,他才离开京都多久?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背叛他!他在战场上为国为民,保家平安。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这……这都是真的吗?二嫂!”
莫慎儿没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也知道自己母亲占了上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