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问她想要何等赏赐,暗含之意是想纳她入宫,谁料齐沽却推辞了所有赏赐,独求圣上赐天下伶人恩典。”
顾夜来低头喝了口汤,随后下意识舔了舔唇:“我怎么觉得齐后那时是在算计先帝啊……三十六计欲擒故纵什么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她那么个野心勃勃的人,又在歌舞坊中挣扎求生十几年,想要算计先帝也是易如反掌。”
“不过也不全是。”顾夜来撑着下巴,解释道,“她或许当时的确只是想要为了天下伶人要个恩典,毕竟这的确是她所求。”
孟弈对此不置可否:“这其中又经历了些什么就说不准了,只怕只有齐沽与先帝才知晓。后来,先帝费尽心思为她捏造了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将她纳入了后宫为妃。再后来,便是一路扶摇直上,母仪天下。”
“当年后宫三千,先帝独宠她一人,直到长公主的诞生。”孟弈抬手抹去她唇角的水渍,“大抵是从那时起,齐沽便开始不加掩饰地筹谋自己的事,比如设立国色坊。再者,长公主的名字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了,惹得先帝不豫。”
昭熙长公主,刘泠。泠,音同“伶”。
顾夜来被他这么一提醒,终于注意到这一点,诧异道:“齐后未免也太大胆了……虽说先帝宠爱她,但又怎能接受自己的掌上明珠取这名字。”
孟弈摊了摊手,有些无奈:“但是齐沽当年的确这么做了,也做成了。只是先帝到底是有些介怀,渐渐地开始临幸宫中其他嫔妃,也便有了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一出生,生母便去世了,他也就被抱到齐沽那里抚养。再后来,齐后生下一子,便是当今的逍遥王刘浔。”
“再后来的你便都知道了,先帝骤然驾崩,齐沽重病不起,移驾春山行宫修养。至今,也已十几年了。”
☆、当年故事(二)
顾夜来撑着下巴,微微皱眉:“按你这么说,岂非是齐后从头到尾便是利用了一场先帝?至于最后的重病不起,倒是有些蹊跷。”
孟弈抬手抚平她的眉心:“难不成你还会觉得齐后对先帝有什么真心可言吗?她这名字可是自己起的,待价而沽。至于她最后的重病,就得牵扯到另外一件事了。”
“以着齐后的性情,她的确不会对先帝有何真心的。她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把爱上一个帝王呢。”顾夜来叹了口气,随即又被孟弈吊起了胃口,“另一件事?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