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言这还是头一回醒在姐姐前头,他有点兴奋, 爬过来闹, 也不知道哪儿可乐, 自己乐得咯咯的。
穿上棉裤棉袄,裤子是老父亲从南方给她买回来的,浅咖色灯芯绒裤子,上衣是鹅黄色的小外套。
上衣跟裤子的颜色其实有点撞了,没办法,老父亲给她买的那件红色小皮袄套棉袄穿不上,套毛衣的话老妈觉得顶不住冬天早上的寒冷,等十点多外头暖和了点再换。
她还是好的,看看骆言,都没穿老爸买的童装,就平时穿的棉裤棉袄和姥娘亲手缝的套棉袄的褂子和裤。
也就是奶团子现在没有这观念,等过个两三年想再这么糊弄他就够呛了。
“切姐!”奶团子见姐姐坐在床沿上,爬过去扶着她站起来。
骆听雨伸手挡着,道:“坐下,别栽下去了,听话。”
骆言就一屁股坐到了被子上。
骆常庆把天井里的供桌收拾好进来,先烤热了手才过去看着儿子。
文霞给闺女一左一右编了两条小麻花辫,用红色头绳扎的,脑袋上再别俩粉色的小发卡,这就装扮起来了。
收拾停当,骆听雨给爸爸妈妈拜年,收获俩红包。
压岁钱用红纸包着,骆听雨拆开看,一个里头有六十。
数额这么大?
骆听雨正乐颠颠的点着,还没等她乐出声来,就听到了来自老父亲不怀好意地提醒:“看着过过瘾就行了,把钱给妈妈,让妈妈帮你存着。”
骆听雨:……
文霞也自然的接过去:“放妈妈这里,等你长大了给你。”
后者是大部分家长收孩子压岁钱的常规举动,前者就是纯故意了。
给骆言那份就光让他看了看红纸,里头的钱都没看着,就被老妈收了起来。
捕获到老父亲眼底得意的笑,骆听雨还不能说啥,叹口气,乖乖上缴。
所以数额…就纯属讨个吉利,因为俩大人知道,甭管多少都不会在她手里。
早上他们在自己这边吃饭,煮的水饺。
白菜粉条豆腐馅儿和韭菜肉的。
吃完收拾完,一家人去了老宅那边。
老家这边拜年早,有的不到七点就出门开始转。
骆听雨又收了两份压岁钱,一份她大爷的一块,一份来自她奶奶的,给了一张大团结。
给的时候还用气声叮嘱她:“别打开,回去再看。”
也不用等回去再看,等骆常胜带着骆常庆和她那俩堂哥出门拜年的时候她就看了。
连那张一块的都给了老妈。
老妈趁廖春华不注意,好笑地跟闺女道:“你奶奶今年给你和弟弟给的多,可别当着你大爷和你俩哥哥说啊!”
骆听雨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我知道!”
出去拜年的骆常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村里人看见骆常庆都格外的热情。
甚至打招呼的时候也容易忽略他的存在,都是先跟骆常庆打招呼,然后像是才看见他一样顺口来上一句:“胜大哥,啥时候回来的?过年好过年好!”
就因为骆常庆身上穿着今年县城最流行的鸭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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