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得哽咽,一边用力地咬她,一边嘟囔着:“你好麻烦。”
梅问情的唇简直要被他咬破了,无奈地道:“好,麻烦得都是我,某人这兔子一样的酒量就不麻烦,可爱得很呢。”
谁能想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居然还听得出梅问情在阴阳怪气他。贺离恨紧紧地抱着她,不许对方离开,像是腻不够似的又要亲、又要抱。
梅问情稀里糊涂地哄着,抱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剑修弟子的询问声:“贵客是否需要醒酒汤和热水?”
这小弟子冷不丁一出口,差点把她吓了一跳,正要答应,一看两人如今这情形,哪里还敢让外人进来,于是说:“你放在门口吧。”
她原本只是拆了一个绶带下来,让他痴缠了片刻,连腰带都松了,层层叠叠的紫纱衣裙早就毫不整洁,衣领凌乱,袖口都翻出来,这间客房里无比素净简单的床榻,上头的被褥都让滚得一片褶皱,混乱不堪。
那小弟子放下东西便走了,梅问情想着出去给他拿醒酒汤和热水,然而小郎君看似无力,手却死死地抓着她,最内侧的雪白底衣都被撕开,发出鲜明至极地嘶啦一声。
梅问情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无语凝噎,半晌不知道作何表现——她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把里衣给扯开,对方倒真是醉了,怎么劲儿还这么大?
贺离恨靠过来,贴在她锁骨边,呼吸声轻微地抖,声音低软:“你不要走……不要走……”
梅问情哪有走的办法,只得亲亲他眉心:“我不走,你躺下睡一会儿,好不好?”
贺离恨却不听话,有点分不清距离,被外界光线映满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那句话惹到他了,居然就又哭了,泪珠子一下子就掉下来几颗,眼眶发红,气息都烫起来了。
“哎……”梅问情用手指抬起他下颔,双唇轻轻地贴在他脸颊泪痕上,又亲一下眼睫,看着他闭上眼,睫羽轻微地颤,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转动,她道,“我哪句话又不对了,你说给我听听。”
贺离恨有点哽咽,闷头不吭声好一会儿,慢慢地道:“你不让我生孩子。”
梅问情睁大双眼,感觉一口黑锅就这么残酷无情地飞到了头上,连忙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生孩子了?你是不是怀疑我不诚心,你才没有孩子的。我跟你说不是这样的,修为越高越难要孩子,后嗣的缘分本就要等,怎么能说是我存心的呢?”
贺离恨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好像没信,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你不让我生孩子。”
梅问情大感头疼,擦拭着他的眼角,一边生气,一边又心疼:“我让的,我从没说过这种话,我们贺郎想生就生,都听你的。”
贺离恨吸了口气,委委屈屈地问:“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