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尾白狐这回眼也不花了、心也不动了,好像瞬间脱离凡俗,脱离了低级趣味,那叫一个清心寡欲,她慢慢地把梅问情放下来,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都是误会——啊!”
纵横的魔气砰地一声炸穿了她脚下的土地。
梅问情扭扭脖子,掸了掸身上的衣袍,然后坐在旁边观赏,时不时恢复女声喊一句:“我的好哥哥,轻点!你把她的狐狸毛都要揪掉了。”
贺离恨仿佛全当听不见,心却被这“好哥哥”叫得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他立即把自己的念头拽回来,然后恢复正直地将这野狐狸唾弃一番,两人一追一逃,本就东西不多的庙里更是天翻地覆。
供桌打翻,蒲团滚落,一撮撮雪白的狐狸毛飞扬。
梅问情从供品里面挑了一颗苹果,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啃了两口,冰冻苹果的鲜美滋味顿时涌入口中,等她差不多吃完这个苹果,那边的三尾白狐终于被累得倒在地上。
贺离恨再三克制,终于打消了杀心,否则他早就能把这头狐狸当场宰了。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蛇刀啪地一下贴着胡仙姑的脸钉在地上。
胡仙姑累得直喘气,也知道这位的本事不俗,哭丧着脸:“你们兄妹拿我寻什么开心?”
她也听出梅问情那一嗓子,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了。
贺离恨盯着她的眼睛,语调冷硬:“我们不是兄妹。”
胡仙姑叫屈道:“你们是不是兄妹我又不知道?将我引出来揍我一顿,你知不知道胡老太姑是我的亲奶奶,你们惹了她……啊!”
她那可怜的毛绒尾巴又被斩掉一撮毛!
白狐生无可恋地倒在地上,见到梅问情悠哉地踱步过来,心中悔恨不已,黯然道:“你要是个郎君,我为你吃亏也就罢了,可你……”
梅问情伸手弹了她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儿:“还做梦呢。”
“两位是寻仇还是害命,”她道,“都怪我一时意乱情迷,竟然将女误以为男,还心旌摇曳、不可自拔,但我可是胡家神堂的人,你们看着办吧!”
说罢竟然将眼睛一闭,一副死狐狸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梅问情戳了戳这死狐狸,笑眯眯地道:“我们正要去拜山,见过胡老太姑呢,怎么会杀你,只是听说你守着老太姑的灵田,身担重责,我们恰巧需要,所以想让你领路,让我们见识一番。”
一听闻此言,白狐立即呲牙咧嘴,哼了一声:“想都别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