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只能让我这好哥哥剥了你的皮,给我做个白狐围脖了。”梅问情真诚地感叹一句,然后直起身望向旁边,像是要避开血腥场面。
贺离恨非常配合,直接拔起蛇刀,浑身的可怖杀气藏都藏不住,满脸写着“我就愿意听你这话”。
他浑身魔气肆虐,恐怖至极,胡仙姑吓得魂飞魄散,忽然一扭头抱住了梅问情的大腿,连连道:“娘子饶命啊,娘子我错了,我不该说要你给我生女儿,救命救命救命——”
一听这话,贺离恨神情不变,心中却不高兴得很,因怕魔气也伤了梅问情,便冷声道:“你把她推开,我现在就给你剥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梅问情倒没觉得怎么样,反过来安慰贺郎:“咱们能找到灵田,为你选药就已经够了,我并不缺狐皮。”
贺离恨盯着胡仙姑道:“你别护着她,我今天非杀了这头狐狸不可。”
梅问情道:“我不是护着她,只是我没掉头发没掉肉的,这有什么啊?”
白狐死死抱着梅问情的腿,刚刚她一扇窗不肯开,这回贺离恨就非要砸了她的门。她眼眶含泪地点头,往日里她肯定站在俊美郎君这边,但眼前这佩刀男人她是真惹不起,半点旖旎爱护之心也无,简直把梅问情当作依靠般哀嚎:“娘子快管管他!他不听你的!”
贺离恨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你挑拨我们的关系!”
要不是白狐抱得紧,那把蛇刀非劈到她身上不可。
梅问情看戏看到一半,竟然开始拉架,她握着贺离恨的手腕,温声哄道:“我怎么会被她挑拨呢,我知道你向着我。”
“我也知道你为我好,但是这狐狸当着我面还敢这么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笃定道,“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这逻辑还真是自成一派。
梅问情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觉得当时他演戏恐吓月郎时,那股凶残冷酷样子,跟眼下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寻常女人看了,怕自己降服不住,梅问情却从没有过这个顾虑,她一面爱看他生气,觉得生气蓬勃、活色生香,一面又怕他气着自己郁结在心、伤了肺腑,所以很是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道:“我没什么,若是你来听了狐狸的这些混账话,我才心疼呢。”
梅问情惯会花言巧语的哄人开心,语调一温软下去,就是再坏的场面也能让她三言两语调和过来。
贺离恨听闻此语,注意力便被吸引走了,心中琢磨着她这句“心疼”,稍微沉默片刻,就在此刻,她又伸手环住他的腰,突如其来地凑近轻轻啄吻一口。
她轻声道:“怎么气性这么大?我们家向来都是贺郎做主,我多叫你几声好哥哥,还有什么不肯顺气的呢?”
贺离恨听着“我们家”这三个字,又与她含笑的眼眸对视,不知不觉中便松了口,收起了蛇刀,却有些绷不住面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嘀咕道:“什么哥哥弟弟的,叫得好听……你居然也拿美色/诱惑我,还真是无往不利的一件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