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门不远,却远远看见那安思怀并未离去,而是站在不远槐树下面,手抚树干,似有所待,低着头面目难辨,身形却显得落寞了些。胜男一顿,觉得现在她估计也并不愿看见自己,也不想近前,便让引路的侍人绕些路,错开她去了。出了王宫大门,不远处司武已在等候,胜男上了车,有驿馆的仆从驾驶,司武骑马跟在车后。
在车轮滚滚的摇晃中,胜男无力的靠在车厢上,只觉一阵阵的疲惫慢慢袭来。胜男一动不动注视着晃动的车帘,,却只感自己此时是如此的迷茫,想起了小时候的倔强好胜,只为了祖父一句承认。现在想起,虽然可笑却也算目标坚定过得充实,后来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又看到了爷爷的真心,虽也埋怨不忿过,但到底想通,放下一切,只等着死后轮回往世了。可谁知自己却从那般遥远的时空到了这地方,这又是为什么?自己到这是为了什么呢?胜男慢慢闭上了双眼,自己,可还有可能回去?
第十七章
立志
胜男低头注视着自己跪坐的软垫,质地舒软,深色外套上面用各色的丝线绣出了繁复的图案,似是一种祥兽,有些像麒麟,好像又并不一样,不知这里有没有龙和衍生出的各种不同的九子……胜男漫无边际的回忆着,顺便等着右上方的盛煜什么时候回神想起她。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是,她的舅舅盛煜,又沉默了。
虽然没有能力证实,此时胜男也已经几乎完全相信了梁王所说盛煜对晋王有情的话。只因为盛煜的表现确实奇怪了些,一早便将她召来询问了晋王病时状况,既然已从梁王处得知盛煜对晋王之死的细节并不知情,胜男也放心的把从大兴一路过来知道的已经肯定无误的东西慢慢的,一脸沉重的对他说出来:晋王几年前身子便不甚康健,多半年前太女谋逆之事事发,母王更是抑郁,后来便渐渐一病不起,药石不医,不久前某月某日而崩。虽然盛煜对这些是一定清楚的,但他还是听的认真,甚至胜男注意了自己除了这些,还说的成国入侵大晋亡国之事,盛煜都似不十分在意,只听到晋王身死之后便有些神思不属一般,面色沉浸。这幅样子,胜男简直想不怀疑都不行。
又过了十余分钟,盛煜似终于从回忆中走出,喝了口茶水,抬头看着胜男说道:“我堂堂大晋,绵延数百年,如今竟被一成国所灭!盛岚,你现在乃我大晋唯一王嗣,若不能复我晋国,你我,又有何面目见祖先英灵!”
胜男起身,低头答道:“是,只是我晋国已灭,复国又谈何容易?”
盛煜下来走到胜男身边,语重心长:“岚儿,我也知逸儿,实在是私德败坏,声名不堪。只是如今若想复国,你为梁国王后诞下太女,才是唯一出路,到时你以太女年幼之名摄政,借兵复国,便可功成为大晋之主,到时梁王是你的孩子,自与你一心,梁晋便可两国结同盟之好,共进同退。要知君子忍一时之辱,方可成万世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