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思怀抗出了她母亲昀阳君的大旗,盛煜怒气更盛,便是安平君也不由平静的开口反驳道:“此乃君王之事,便是你母亲是昀阳君,也不过一介臣子,又有何权置喙?”
安思怀虽是被惯坏的娇女,也心知肚明自己母亲与一般臣子不同,但到底不会不管不顾到当众反驳这样的话。只是却也未曾认错,立在厅中一言不发,神态倔强。
梁王看闹得差不多,目的也基本达到,便也开口劝道:“父亲息怒,思怀年幼,这些都是无心之语,您不必介怀。”
盛煜深吐口气,看向胜男:“岚儿,不知你意下如何?”梁王都帮她把理由找到这地步了,胜男自是借着台阶往下下,做足了亡国贵女受辱,强自忍耐的样子,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看了眼安思怀和梁王,却是面露不愉,抿着唇一言不发。
盛煜见这状况,摇头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议,思怀,你退下,也回去向你母亲学学什么是臣子之仪!”
安思怀张张口,似还想说什么,扭头看向梁王,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几不可察觉的摇摇头,目光含着劝解安慰,甚至还带着几分感动。虽然思怀依然不安,到底心里也觉好受几分,向梁王微微点头后行礼告退了。
在一旁目视了两人全程互动的胜男,再看安思怀的背影只觉一阵感叹。在场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只有她,虽是骄纵不知世事了些,却是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一腔的少女情怀交付给了面前妖孽的梁王,重要的是这份真心却被他玩弄手掌之中,毫不在意。虽知梁王也算事出有因,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胜男还是对着玩弄他人感情的梁王心生厌恶,再难生出好感。
一场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盛煜起身也让胜男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召她来见,说罢也转身向后去了。安平君却走到盛岚身旁对她说道:“虽说是思怀年幼无知,今晚之事却也怨我大梁招待不周之故,我便代梁国向岚妹赔罪了,失礼之处,还望岚妹见谅。”说完对她深深躬了下去。
胜男忙将她扶了起,虽看她虽面容语言依然都一日既往的平淡,却不知为何确实感到了她这是诚心致歉,便也真心说道“哪里,您这般到让盛岚无法自处了。”
安平君看她一眼,沉吟片刻:“既是如此,我改日再与岚妹相聚,王上,父亲此时怕是难过,若无事安平便去瞧瞧父亲。”见梁王随意点了点头便依然认真行礼告退,出门去了。
等安平君身形不见,梁王也起身一声冷哼:“哼,整个王室,也就只有我这好妹妹最干净!”语气难辨,说不出是单纯感叹还是羡慕嘲讽。胜男犹豫一下,不想再说什么,也与梁王告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