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动,他不是怜月,那怜月是谁?为何长得与晋阳世子如此相似?他们用晋阳世子为饵,想来是知晓她与怜月之间的事儿。
晋阳世子穿过人群,望着优雅端庄的倚栏而坐的女子,明明被逼走进险境,依旧面色平静,从容不迫。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或是,她在故作镇定?
齐景枫的视线与她短暂的相触碰,随即,她的视线移至身边的晋阳世子,不待他深想,便听到楚潇渭说道:“令夫人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光是这份气质,燕北难有几人做到这份从容淡定。就是追着男子不放,恐怕也只有她一人?”
晋阳世子话中包含深意,看着齐景枫眸子暗了一暗道:“本世子在假山旁,令夫人见着本世子便提着裙摆追来。本世子觉得该避嫌才是,转身走了,她偏生锲而不舍,所幸藏在了前厅,却不想她居然暗害了成小姐。”
“世子何时专注这些个小道消息?”齐景枫神色淡淡,眸子里闪过暗芒。
楚潇渭脸色微微一变,齐景枫暗指他八卦。
齐景枫缓步上前,柳倾娍看着他神色激动,水光莹莹的美目里闪过一道华彩。动了动唇角,却是未语先落泪,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如珍珠般串串滚落,只叫人那些个公子哥心里头发软发酥。
轻移莲步,想要迎上来,随即脚步一滞,想到了他为人夫的身份,凄苦的一笑。令人心底生涩!
遥遥望去,定定的看着齐景枫,仿佛她的世界,仅剩下他。娇柔的嗓音饱含浓烈的深情,夹杂着一丝伤痛与委屈,呢喃道:“景枫。”
齐景枫皱着眉,目光平静,并没有因她的呼唤,而泛着涟漪。
不过一眼,便收回落在柳倾娍身上的视线,径自越过她,便要上亭阁。衣袖被拉扯住,齐景枫目光晦涩,手指如刀般,切割了半截的衣袖。
“景枫……”柳倾娍难以置信的望着手中半截袖子,脸上的血色褪尽,愈加羸弱不堪。“我是娍儿。”
齐景枫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转上亭阁,却是再次被柳倾娍挡住。手指抓着他的手腕,看着上面包裹的层层纱布,原来止住的泪珠儿成串落下:“景枫,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当年伯母叮嘱我,切莫要给你伤着,否则,便是血液难以凝固。如今,你竟是伤着了手腕,怎得遭受如此大罪?伯母若是知晓,定是会心急。”
众人原本觉得柳倾娍说话不妥,可最后却是忧心大夫人安郡县主会挂心,适才有那一问,便释然了。果然是心地善良的姑娘,离开燕北这么多年,依旧记挂着安郡县主、
“我在京中,时时刻刻都念着你的病,不知可有严重,或是咳血,有没有寻着大夫医治好。知晓你最是不喜吃药,我没有为你准备蜜饯子,不知你可有喝下去。直至你成亲,我这提着的心,适才落了下来。你的妻子定然会细心细致的照料你,你应当过得好才是。”柳倾娍声情并茂的说出一番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