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来卑贱,读再多书有什么用?换不来功名利禄,不如趁早嫁人生女。”
倌夫夺走少年手中的竹册,掌心一用力,便将竹册撕扯散了:“你如今还是清白身,我叫你乖乖接客,都是为了你好!若攀附上贵人,给你赎身做个外室,这不比你读书强上百倍?”
少年看着散落一地的竹册,眼神从迷茫逐渐过渡到狠戾,他突然想起隔壁青楼里花魁哥哥说过的话,捏着的拳头越发用力。
“我马上收拾,这便去伺候贵客。”
见少年低三下气,倌夫满意点头:“这就对了,你尽快梳妆打扮,今日来的可是贵人中的贵人,一进楼便扔了一口袋的金子。若你能跟了她们,争口气生个女儿,定会荣华富贵享不尽。”
倌夫前脚一走,少年便从腰间摸出一柄信号弹,他推开窗子,探出半个腰去,将信号弹点燃丢了出去。
听着烟花绽放于高空的声音,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收拾了一番,也跟着走了出去。
……
宋鼎鼎坐在三楼上房内,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青衣小倌,心底微微发虚。
她小心向前探过身子,贴在裴名身后低声道:“裴小姐,你进门时,为何要踹遂丹楼里的小倌?”
裴名端着玉白的酒杯,削瘦修长的指尖叩住杯底,面容倦懒的细细把玩着:“你不是说,越嚣张越好?”
宋鼎鼎被噎了一下。
她说的嚣张是花钱嚣张,毕竟囚犯们刚刚掳走女皇的小女儿和男宠,大概率短时间内都不会再作案。
原本她倒也不急,等上一月半月,全当是跟裴名培养感情了。若非被蛇王盯上,硬逼着她成亲圆房,她也不会铤而走险用这种办法吸引囚犯。
谁知裴名理解错了,一进门不光踹飞了好几个小倌,还直接将一大袋鹅卵石点成的金子抛洒了出去,整个遂丹楼的小倌们为了抢金子争得头破血流,闹到管事的倌夫来才算消停。
那帮囚犯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贵族女子只是在青楼楚馆里寻欢作乐,便被他们以残忍的手段虐待致死。
裴名这般肆无忌惮,若真是引来囚犯,她们怕是要被囚犯们撕碎碾烂。
宋鼎鼎犹豫一下,重新坐回了顾朝雨身旁:“顾小姐,你一人单挑十个男人的胜面有多大?”
顾朝雨身边围着三五个衣着单薄的美男子,两人喂她吃青葡萄,两人依偎着她的双肩,还有一人倒酒伺候,好不美哉。
但她却束手束脚,整个人僵硬如磐石,哪里还有往日抄起键盘将老者喷吐血的气势。
听见宋鼎鼎问话,她连忙推开倚在肩头的美男子,往宋鼎鼎身边坐了坐:“六、七人没问题,若是十人,我怕是招架不了。”
一旁伺候的小倌们听到这话,纷纷相视而笑:“女君胃口好大,竟是能一夜御七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