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这样的世家公子,少年登科,清高显贵,靠嫁女攀附帝王家换取家族利益这类事,听起来都要嗤之以鼻。
“推辞也需要理由啊,总不能说怕女儿嫁给他们荣家受苦吧。”面对丈夫的霸道,曹氏十分无奈。
“推说已经许了人家。”林知望随口道。
曹氏啼笑皆非:“总不能现抓一个吧。”
现抓一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林知望说话间便叫徐湛拿上他的牙牌去督察院,将未满三十岁未曾婚配的官员名单腾录下来。
“现……现在?”徐湛望着窗外擦黑的天色,惊讶道。
林知望看着妻子道:“在督察院找个品貌贵重、家世清白的僚属还是不难的,再不济许给个举人秀才,也比嫁入宫中强过百倍。”
曹氏不可思议的望着丈夫。
徐湛立在原地进退不是。
“叫你去督察院,没听到吗?”话音带着迁怒的味道。
徐湛欲言又止,既想为荣晋说话,又不敢在此时触怒父亲。
“母亲问过襄儿的意思吗?”徐湛试探着问。
“问过。”曹氏对丈夫道:“我原以为襄儿不会答应,谁料她笑着把头一低,说全凭母亲做主。我这才敢跟你提的。”
“把襄儿叫来我问问她,什么时候学会攀龙附凤了!”林知望强压怒意,对徐湛道。
徐湛心头一惊,硬着头皮道:“襄儿什么样子父亲最清楚,她懂什么攀龙附凤,多半是知晓怀王的品貌才能心生仰慕罢了。”
林知望狐疑的看着徐湛,仿佛要将他看穿。
“户部那个叫陈阶的,是你昔日同窗?”林知望问。
“是。”
“相貌还说得过去,人品家世如何,可有妻室?”林知望又问。
“寻常耕读之家,人品不错,尚未娶妻。”徐湛强作镇定。
“明日邀到府上来吧,我要见见他。”
“草率了些吧。”曹氏忧心道:“便是不同意襄儿入宫,也不能随便塞个人啊。”
林知望不动声色道:“陈阶是两榜进士,庶吉士。”
徐湛静静听着,父亲最知道这层身份的重量,怕是关注陈阶已经有些时日了。
次日再见襄儿,便觉得与往日气色不同,妆面衣着格外精致,笑靥如桃花初绽般美好,那古灵精怪的孩子气竟也收敛了几分。
徐湛一瞬间出了神,襄儿与荣晋相识三年,用情之深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可慢说是父亲,就连他也不希望襄儿踏入宫门半步。
“三哥今日怎么心事重重的?”襄儿依旧是心如明镜的襄儿。
徐湛摇摇头,不动声色道:“今日有外男来,我去二门迎迎,你避去内院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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