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秦小姐舟车劳顿,只想回去歇息呢。”常青说。
“一路同行说说话也好。”他说。
“常青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常青支吾的说:“您待秦小姐的心常青一清二楚,秦小姐的品貌才情也当得起您明媒正娶,所以即便您想先立业后成家,也该先求大爷夫人做主,将这件事情定下来,姑娘家最是拖不起了,万一大爷不准,岂不误了人家青春。”
徐湛若有所思的回到书房,执着笔却心不在焉。当想到父亲还在身边时,他一抬头,正撞父亲审视的眼神,慌乱的避开。
“宁儿不回京城,直接去韫州与你汇合。”
“……”徐湛怔了一下方说:“两地相距不远,正该如此。”
“可是遇上什么麻烦?”林知望问,见他不作回答,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真的病了?”
徐湛目光四下游离,除了读书时和闯祸后,父亲待他并不算严厉,此刻他很想实话实说,求父亲成全,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不妨事。”徐湛支吾着说:“大抵秋试在即,心里多少有些吃紧。”
“仅仅乡试就如此焦虑,还敢夸口会试的名次?”林知望板着脸道:“平日里叫你下功夫,尽想着自作聪明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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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叫你多下功夫,尽想着自作聪明敷衍了事!”
紫藤架下,徐湛学林知望的样子惟妙惟肖,荣晋笑的前仰后合。
“然后呢?”荣晋问。
“好一顿骂。”徐湛拈着一颗黑子,观察全局。
“我是最怕林先生骂了,旁征博引,指古摘今,从来不管你是不是听得懂……要我说你也不必挣扎了,离秋试还有三个月,过去再说罢。”荣晋幸灾乐祸的说:“你可是韫州府学最年轻的庠生,若连秋试都落榜,慢说抱得美人归,这身皮肉都难保。”
徐湛瞪起双眼:“真会说风凉话,科举这种事谁敢打包票,野有遗贤,多少大才名士穷尽一生也考不中进士。”
荣晋笑道:“徐大才,你是简在帝心的人,遗了谁也遗不了你。”
“简在帝心……”徐湛笑着摇头,似乎没将这四个字放在心上。
“唉?”荣晋犯了嘀咕,徐湛捆住他一枚白子,他没去理会,反去强压他的黑子,本以为徐湛要提那白子解困,未想棋子不动声色的落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昏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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