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识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反驳,“他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啧,你又护上了。”钟鱼无所谓道,“这是不是就人家说的,小两口的情趣?反正我是不懂。”
“……”
程识拉下毛巾擦了擦脸,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啊。”
他从不觉得任明尧做错了什么,也不认为那是“迟来的深情”。只是他知道的太迟了而已。再说,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想着最重要的是不能耽误高考,连他在最贪心的时候,也是想着等考上大学以后才能跟任明尧表白的。
“他自己在楼下,应该没事吧。”脱身之后才想到这个,程识有点后悔,“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他一个人放在下面?”
如果不是他出现在酒店里被别人认了出来,任明尧这会儿正常收工,都已经回来躺着休息了。
“哎呀,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再被灌场酒吗。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他既然喜欢你,为你挡这点酒不是应该的么。”
钟鱼说,“你是没见过他们在大学喝得有多凶,直接把我对咱们班长以前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的印象都颠覆了。”
“他大学时喝酒很凶吗?”程识意外道。“可是他高中的时候从来不喝酒的。”
“高中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着就不像。估计还是被他们寝室那帮牲口给带坏了,怎么说来着,搞艺术的都容易放飞自我。”
钟鱼回忆道,“那时候我到他们学校区玩儿……可能男生都容易撒欢吧,从高中到大学乍一脱离束缚,可不得好好释放释放天性么。”
“不过任明尧还算好了。就我知道的,也就大一大二喝得疯了点,大三之后就收心了,很少喝醉。也没再跟那群人似的夜夜笙歌,算是挺有事业心了吧。”
程识安静地听着,间或想起上次宋子扬来家里和他拼酒时的话。脑海中七零八落的拼图一点点凑起来,组合成清晰的线索。
他一直以为任明尧是毕业了之后参加工作,需要应酬才开始喝酒的,但好像并不是。
任明尧尽了最大的努力升入大学,期待着能在那里遇到他。可是希望骤然落空,尽全力到达的地方也变得没有意义,就在自我放逐里填满了前两年的空白。后面为了转移注意力重新振作,才把生活的重心放到工作上。
程识想得八/九不离十,其中只有一条是他还不知道的。
任明尧开始远离酒桌避免喝醉,是从那次被灌迷糊了吐露出“初恋”的情况之后。不想再在那样乱糟糟的情况下提起程识的名字。
这份执着就像他今天抗拒在众人面前跟任明尧公开调情,有种难言的默契。深情并非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长久的存在。即使在一片轻佻的玩笑中也被人小心的呵护着,由此显得越发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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