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前提,怎么能算你的错?曾鹏知道我们的对话算意外,曾鹏跟踪你们也算意外,但曾鹏在你面前行凶……”他问,“你为什么不制止?如果唐景龙运气不够好,曾鹏敲下去的那一下,他就死了。”
纪询向后靠着椅背。
“没来得及啊。”他说。
“是吗?你之前的同事总对你津津乐道,说你脑子灵活身手好,说你最骄人的战绩,是一人空手对上三个手持砍刀的凶匪不落下风,还将他们挨个制服。”
“当警察,得拼命。”纪询话锋一转,“但我现在不当警察了,拼什么?霍队,当警察的你老指着普通老百姓的我拼命,怎么不见你把工资分我一点,让我花花?”
办公室的门没有闭合多久,纪询很快离开,而后,霍染因见了谭鸣九。
“霍队,你找我?”
“你见过曾鹏。”霍染因开门见山,“你觉得曾鹏行凶纪询反应不过来的可能性有多高?”
谭鸣九面露迟疑:“纪询毕竟辞职三年了,如果一直没做训练的话是有可能的……”
“那么。”霍染因眼底转出一丝冷光,“你觉得纪询诱导曾鹏去找唐景龙的可能性……有多高?”
*
纪询经过警局大厅,要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风尘仆仆的一家子,父亲和儿子满脸悲戚,母亲一脸麻木,由一位梳着高马尾、个子矮小的女警带着进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见从这堆人里传来的只言片语。
“蕾蕾……”
是奚蕾的家属。
他没有停步,出了大厅,很快在警局不远处找到夏幼晴。
夏幼晴手里捧着个鸟笼。那只曾在现场见过的文鸟正在里头歇息,它还好,只是羽毛失了光泽,离了主人的鸟,这样无声无息的虚弱下去,也不奇怪。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脸色有点苍白,对纪询说:“鸟笼是里头的警察给我的,说是检验完了,本来要交给曾鹏,但是曾鹏又被扣押了,他说交给我……”
“没交给奚蕾的父母吗?”
“我问过,警察说提了,是蕾蕾父亲拒绝的。他不愿看见这只鸟,说凶手愿意放过一只鸟,却不愿意放过他的女儿。他还告诉我,这次把尸体领回去后,就会举办葬礼……”
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坐在公园椅上的夏幼晴显然有点恍惚了。
但就算这样,她也给纪询带了足够的消息。
她在纪询和曾鹏先后被警察带走后,跟着唐景龙到了医院,记下了唐景龙所在医院以及他的病房号,她还趁此时间,将纪询刚刚给她的花束图片搜出了结果。
缘分花艺店。
位于宁市花鸟市场,是一家排列在平台APP中下位置,销售数量并不高的花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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