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车。”丁一尧对杜依曼道,“下车后站在原地不要动,一分钟后有人接你去追那辆宾利。”
杜依曼一动不动:“我不,我要跟着璨。”
“这种事情你干不来就别揽,省得被人发现了不好解释。”丁一尧倒并未显示出不耐烦,仿佛是真的放下跟杜依曼之间的不快了,只是说话不客气好像成了习惯。
顿了顿,他自觉这话说得不合适,便又道:“我想追踪洛璨,这里有的是人供我调遣,之所以我不搞那么大阵仗,只是为了不要打草惊蛇。”
尽管不情愿,杜依曼最终下了车,因为丁一尧联系的人几乎是半分钟内就赶到了,而她也怕丁一尧说着说着就不耐烦起来,又对着自己发疯——这家伙从回来之后个性便十分恶劣,突然就从游手好闲的少爷一举变成了一个时不时冒点戾气的男人。
不过追踪周思夏实在是很无趣的事。就像杜依曼原本所想,车子返回的路线向着公学,对方不过是被送回去休憩罢了,实在没什么追的必要。
于是她便拿出手机要求和丁一尧保持随时联系。
对方哼哼着答应了,听着就很敷衍,惹得杜依曼不悦地皱了眉头。
前排的司机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出,当即便阴恻恻道:“看什么?”
司机便不看她了,专心致志地开车,但也没有同她道歉的意思。
杜依曼心道:“他的人跟他一样无礼!”
她暗自升起了一点报复的心思,然而方琢磨了一个头,就想起了丁一尧车里那把枪。心里顿时生出了忌惮,且怀了满腔疑惑,越深思越是不解。
丁一尧改名换姓的事倒容易理解,原本他这种信息素不全又懒得学习、交际的alpha走出去也是丢人,可正因如此,他这双手应该只摸画笔和篮球的,怎么突然间就摸上枪了?
枪未必是真枪,可丁一尧的模样却像是惯常摸枪的,仿佛在他消失的几个月里,他是专门修炼了这项技能。与此同时,他的性情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最开始杜依曼以为这是失恋导致的,但见过今天这些事,她又觉得自己想简单了。
偷偷抬眼看向司机,她发觉对方长着一对三角眼,面目冷而阴沉,看着就不像个正经司机,额角不由得又冒出些许虚汗来。
丁一尧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变得莫测高深起来,她的报复计划暂时搁浅,开始转而思考起先前那个问题——洛璨和周思夏到这附近来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搜了周边的主要建筑,发觉这一带竟然无聊到有些荒芜,只有几所大学和两家医院,周边经营的店铺几乎都是为了大学的师生和医院的病患开设的,无非是些餐厅、超市、网吧、花店一类,以洛璨的水准来评判,此处自是逛无可逛;周思夏和这些低品位的店铺是很配的,不过谁也不会横跨小半个城市去逛这些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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