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年还以为这是他保守得密不透风的秘密。
如同他与赵教授的谈话,已被掩埋完好,不为他人所知。
二十一岁那年的圣诞当日,雪停了下来,杨忠贇尚未清醒。
由于此次的状况实在紧急,连赵司北都收到通知赶了过来,杨恪去机场接他,郁知年则先去了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待时,郁知年想起昨晚和杨恪的相处,心口仍在微微发热。
中午时分,杨忠贇稍稍醒了半分钟。
监护仪的灯光明明灭灭,杨忠贇瞪大眼睛,左右地找。看见郁知年在监护室外,他才像放心下来,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李禄李律师也来了,侍在监护室外。
下午,杨忠贇又醒了一次,护士走出来,叫了李律师进去探视。李律师俯下身去,听杨忠贇说了几句,出来脱了无菌服,到郁知年身边,道:“知年,你和我来一下。”
他带郁知年到了医院走廊的角落,告诉郁知年:“杨董事长让我我先和你聊聊他的遗嘱。”
郁知年不明就里,局促地说:“好的。”
“他留了三分之一的股份给你,”李禄简单地说,“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和杨恪结婚。”
郁知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理解李禄话中的含义,重复着喃喃问道:“结婚?”
“嗯,”李禄公事公办地说,“杨恪知道,不过杨董说他应该没告诉过你。”
郁知年呆呆地看着李禄,想了许久,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应该有几年了,”李禄说,“遗嘱的初版是杨董第一次动手术的时候定的。那时杨恪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杨董不想给你太多压力,所以没告诉你。”
郁知年再次想了一会儿,对李禄摇摇头:“我不懂。为什么?”
“我不想要遗产,”郁知年告诉他,“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这可不是你要不要的事,”李禄微微皱了皱眉,说,“如果你不接受这笔遗产,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杨恪拿不到它,对集团的稳定也很不利。”
他们站在一扇窗旁,风把地上的雪卷起来,扬在窗外。
“我不想要。”郁知年看着窗户外的飞雪,忍不住又要拒绝。
“知年,”李禄劝他,“拿遗产有什么不好的?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在同居了,这就更没什么好烦的。杨董只是想让我通知你一声,他怕等他……再告诉你,你没有心理准备。”
李禄对郁知年说话,像在哄骗小孩子。
郁知年感到慌乱,他觉得似乎由于自己的迟钝,忽略了关键信息,但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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