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初霖安应着,连小木凳也不管了,抱着速写本就急匆匆地往正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连问了好几个人,初霖安终于在祠堂附近撞见了邢越。
是真撞见,一转弯就不小心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去画画了?”邢越看见了初霖安胳膊下夹着的速写本。
他终于抱住了能让他安心的小东西,再找不着人他就真的要命人抽干所有池塘了。
“嗯。”初霖安缩在男人的臂弯里点头。
两人跑步后心跳都很快,邢越身上的热气更重,他感觉被冻僵的手脚渐渐活过来了。
“如果不带手机,下次去哪里记得告诉给佣人,我好方便找你。”
邢越说着,在小玫瑰的额角上亲了一下,“不过这里正好,带你去见见长辈。”
祠堂是家族最私密的地方,外姓的起码要正式过门才可以进入这里。
初霖安当然不懂这个,他只觉得面前林立的牌位和青炉里袅袅的香烟很是哀伤。
那是逝者与生者之间的鸿沟,是不得不接受的悲痛。
有了上次葬礼上的经验,初霖安这次自己上了一炷香。
两人退出祠堂,邢越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禁止你骑摩托吗?”
初霖安一怔,随即垂下眼眸:“因为我的伤还没好。”
“那只是原因之一。”邢越轻叹了口气,“我弟弟邢昀,就是在一次比赛中去世的。”
初霖安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没说话,不想让邢越发现自己的异样。
“曼岛TT,环岛机车耐久赛,世界最长的公路赛道,一圈200多个弯位。不像专业赛道,公路才几米宽?
一边是山体建筑,一边是乱石斜坡,摩托车却比飞机起飞的速度还要快。想要赢,光有技术和装备是不够的,必须得玩命。”
初霖安当然清楚。
要不是邢昀出事故死在曼岛TT的赛道上,第二年他也会去参加。
邢昀就是那个发掘他天赋的伯乐,而后又成为职业车队里的前后辈,后来他又跟随邢昀的脚步,成为了职业选手。
所以初霖安比谁都清楚——夺冠路上的代价是什么。
“他本可以拥有一切,谁都喜欢他,就连一直给他做陪衬的我也是。”
邢越哼了一声,像是在自嘲,“不像我,只有命是自己的。”
“所以他觉着自己能玩得起命。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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