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是要朕和父皇一样,为求□□留着那些贪官么?”顾修手中拖着那只带着笑眼的小狐狸不明所以。
“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为官出仕之人为求钱财富贵这无可厚非。可他们不能从百姓身上搜刮,更不能打着天子的旗号为害地方。但是把官员都变成了只会守着自己手里的俸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庸才也没什么意义。”韩墨初拿着自己手里的小狐狸碰了碰顾修手里的小狐狸,好似在与人游戏一般:“所以臣要悬一柄剑在这些人的头上。让他们明白他们的一举一动君王都知道,想查办他们,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江南道的事师父预备着怎么办?”顾修被那两只小狐狸消降了火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既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放任不管。”
“陛下,六日前南疆穷奇军守将云瑾将军不是上了奏表说南疆军中发了毒虫时疫么?兵部又在此时提出要改建军队编制的奏议。满朝文武众说纷纭,南疆的军队也要安抚。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巡视边防并准臣随行。到时候,臣找个机会离队,亲自往江南道沿途走一趟。如若有人问起,就只说臣是回广陵看易先生的。这样既简单又不会打草惊蛇,等事情都查明了,再现行处置,您道如何?”
“这?”顾修略显迟疑道:“独你一人,可否太危险了?”
“陛下安心,臣过去便是在江湖上走惯了的人。而且走江南的这一路上臣可以带着常如一起,常如他医术高明,臣也不怕路上遭了什么毒害暗算的。”
“也罢,朕便准你所奏。待事情查明后你便直接按律处置,不必再与朕请旨了。”顾修想了想又道:“朕给你一道兵符,如有什么变故可去最近的白泽军中调兵,那里的守将孟凡将军是朕和你都信得过的人。”
“多谢陛下准奏。”韩墨初微笑着朝顾修谢恩,起身时将一直压在一堆奏疏底下的戒尺抽了出来:“陛下,您方才失态了。”
顾修看了眼那柄伴随了他将近十年花纹都磨光了的红木戒尺,怔忡的僵直了脊背,他手里拿的那只韩墨初用来哄他的小狐狸还没放下,怎么就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旁人都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哪里有先吃了甜枣再打巴掌的?
“韩太傅,事情不是都过了么?你这是何意?”
“臣身为太傅,对陛下的言行有规劝严教之则。臣虽为大周臣子,可臣始终是陛下的师父。陛下今日遇事明显太过急躁,执掌江山之人永远不可意气用事,陛下要做明君,便是要懂得三思而行。”韩墨初端正了身子,手中的戒尺轻轻磕打桌面,一如顾修年少之时:“请陛下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