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半碗扁食被熊虎倒进了他巨大的铜盆里,顾修无可奈何,只能朝宋煜伸出左手:“你若谢我,分我一个便是了。”
“好。”宋煜轻快的答了一声,从布包中拿起一块糕团准备放在顾修手里,忽而发现顾修的掌心伤痕累累,几处红肿,几处瘀血,都是方方正正的条痕,不由得皱眉问道:“殿下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顾修接过那团子,重新合上了手掌。
“殿下,原来你昨天夜里真的挨打了啊?”熊虎嚼也没嚼便生生吞下了一个饺子:“昨日我路过你的营房听见的,奇怪,殿下你是皇子,除了皇帝陛下谁敢打你?”
顾修张嘴咬了口甜糯的糕团,没有回答。
熊虎倒是突然提起了仅有的智慧,高声道:“是昨天那位神仙似的大人么?那么漂亮的人,怎么打人那么狠?”
“是啊,况且殿下有什么错处,值得这位大人这般责罚?”宋煜也顺着熊虎的话问了一句。
“他身为皇子少师,对我又严教之责,况且我也并无大碍。”听着熊虎与宋煜两人有意无意的提起韩墨初,顾修的耐心便被瞬间点燃,且很快便生出了不悦。
韩墨初待他自幼如此,该管教时便管教,该疼爱时便疼爱,且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不夹杂半分私心。
这样的韩墨初容不得任何人议论。
顾修攥着半块糕点翻身坐起,侧头看着一旁的宋煜:“多谢你今日的糕团,你我两清了。”
永熙十八年,元月十七日。
一封紧急军报送到了君王顾鸿的桌案上。
靺鞨十六部的暴!乱,最终还是压制不住了。
那些疯子一般的靺鞨蛮子从最初的挑衅边关,到如今的正面冲突。
原本的守军天禄军守将隋集将军带着亲兵战队临阵叛逃,导致原本十三万的天禄守军仅剩五万,战力严重不足,不得不节节败退。
就在这一日,顾修所在的军营中守军丁泉与皇子顾修也接到了同样的军报,随军报而来的还有一封圣旨。
忠武将军丁泉,官加一品,为阵前指挥使,率领京郊十五万大军出征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