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初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披着一件宽大的氅衣靠在小间里的坐榻上看书,见顾修回来,便合上书本,走到顾修跟前与人解下披风。
“殿下回来了?今日游春如何啊?”
顾修脸上神情严肃,韩墨初不用猜便知道有事发生了。
“殿下这是又同那位阿兰世子生气了?”
“嗯,打架了。”顾修坐在素日用膳的小圆桌前,冷淡的眼神中透露着少有的落寞。
“那殿下说说,今日为何与阿兰世子争斗?”
顾修沉着脸,将今日如何与阿日斯兰争斗,晴昭公主又是如何抛下了他们几个罚跪的弟弟去看那个阿日斯兰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韩墨初。
韩墨初憋着一脸笑意,拍了拍顾修的膝盖:“殿下这是觉得没人心疼了?那臣心疼您好不好?臣这就让宝德与您弄些热水,臣与您敷敷膝盖。”
“跪在棉花上,能伤到哪里?”顾修的神色依旧不好:“韩少师这是在打趣么?”
“臣知道殿下是因为公主偏向那位阿兰世子,殿下这会儿是觉得有人抢了您的宝贝,所以您心里不痛快。”
“师父,你会被人抢走吗?”顾修的看着韩墨初温文的眉眼,有些慌乱的自问自答道:“当真是糊涂了,回宫快三年了,我在前朝还没有半分功绩,外祖之族还在极北边将受苦,我脑子里成日都想得是什么。”
顾修抿唇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认命的朝韩墨初伸出左手。
顾修摊开的手掌迎来的不是戒尺,而是一颗散发着甜香的蜜饯果子。
“臣今日请了恩假出宫去了,买了不少好东西等着殿下回来。谁知等了这么久,殿下连问也不问,早知道便不买了。”
今日顾修不在,韩墨初也请了恩假出宫去找苏澈,去问几张他看不大懂的宫中脉案。
苏澈似乎很适应京城中的繁华浮躁,甚至借着春闱会试的名义向那些学子们兜售他秘制的醒窍汤,狠狠赚了一笔。
韩墨初也并不客气,在合理且不伤兄弟情义的范围之内,又在苏澈那里搜刮了一点“民脂民膏”。
然后便十分大方的在汴京街市上,与顾修搜罗了一堆吃的玩的。倒也不为别的,他只是喜欢瞧顾修高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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