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无赖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示众。笼子边上竖了个牌子——偷窃财物,本县不辞辛苦,代为看押。食宿费用自理,代看押费用一个银角。
每次这个无赖喝一口水、吃一口饭,旁边费用都会加一笔。就算他不吃不喝,费用一样在长——代理看押费不就是干这个用的么?
韩渊生怕老学究县令不知道这件事,特意写了封信送过去。老学究得到消息,大惊失色,赶紧来看。
见到自家子民被韩渊像关鸡崽子一样关在笼子里,还挂着狗牌子,老学究眼泪都要下来了。无赖更是比见了亲爹都亲,差点当场跪下。
“大人!我知道错了啊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他们都在家里等米下锅我才出来偷东西啊大人!我回去一定要熟读圣贤书改过自新——大人,您带我回去吧,我任凭你处置!”
“韩大人,这是我县里的子民,他已经知道错了,这……”
“老县令果然教化得方,一张脸往这里一摆,不用说话他就认错了。”
韩渊微微一笑,
“带走可以。他偷了一只鸡,应当判刑一月,吃喝拉撒一天一个银角子。三两银子,您给付了吧。”
“我……”
老先生瞪大眼睛,
“哪有住在监牢中还要付钱的?”
“住在您本县监牢自然不用付钱,毕竟那些衙役是朝廷掏俸禄养活,监狱也是朝廷在维修。可我这里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同?难道韩大人县城衙役不吃朝廷俸禄,不用朝廷修建监狱?”
“那自然是用的。可朝廷掏钱是让他们做好本县关押,却不是给邻县救援的——一码归一码,活我们替老大人干了,这份钱,自然也就替老大人笑纳了呀。”
“这……”
老大人心中一梗,却又说不过韩渊。只是俸禄都是定数,每月发给衙役,不能克扣;他又没有外快,只能自己掏钱。三两银子啊……是他小半个月的俸禄了!
“韩大人,这……这人也没有关上一个月啊。只有几天而已,钱数上是不是……”
“老大人说的有理,我也不能占邻县便宜。”
韩渊大手一挥,“来,将他送回监牢去,关满一个月再放出来!”
“不要啊大人!大人救我!我改过自新啊!大人!圣贤书说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人!”
耳听那无赖一阵鬼哭狼嚎,老县令咬紧牙关,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
“好吧……这钱我付给你。韩大人,将我的子民放了吧。”
韩渊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老县令当真自掏腰包付了钱。但很快,他嘴角一勾,若无其事地将钱揣进了自己口袋。
“好。老大人,回去看好你的子民。不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