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一声嘶吼,神色更加狰狞。
“若你当真有什么本事,最好现在就都给朕抖落出来!说不定朕还能留你一条命——若不然,朕敢保证,你想留个全尸都做不到!”
“陛下,老朽知道,您对杜大人的身子在乎得紧。老朽的错,老朽自然会尽全力弥补——老朽一生救人,最后行差踏错,也是老朽终身的遗憾啊!若能弥补,老朽死不足惜!”
“你犯下如此大罪,当然死不足惜。可就算你死,也根本抵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
李广宁低着头,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谁说过去犯了错,现在一句弥补,就能抵消了?笑话……笑话!若他身子不能好,就算你再悔恨,再痛苦,又有什么用!”
“陛下……”
“若是当真要弥补,只该以命相抵……不,以命相抵都是亏欠……谁的命,能与玉章的命相提并论?”
……
窗外虽然雨停了,但是风依旧很大。淮何骑着马,在那药童生尘的指引下,足足走到第二日白天,才终于摸到了一处小院落。
他远远走出了数百丈,将马匹拴在隐秘地方,才带着生尘步行过去送信。
“找谁?”
院落外面坐着一个人,似乎是看门的。他一下子站起来,一翻手腕,举着把钢刀拦住了二人。
“找阿清先生。”生尘掏出怀中信,“是我师傅叫我送信来的。”
“你师父又是谁?先生们忙得很,不见人,信给我就是了!”
那人伸手就要接信,却被淮何一把拦住。
“这位壮士,我们是来送信的。不送到那位阿清先生手里,是不能走的。”
“叫你拿来你就拿来!敢跟我放屁?”
本来平常一句话,却惹得那人大声骂起来,另一边就伸手推搡生尘!幸好淮何眼疾手快,一把将生尘拽在自己身后,却结结实实挨了那人一掌。
“你!”
淮何武艺高超,几乎是下意识就伸手与他过了半招。可才将那人手荡开,他却好像想起什么,空中硬生生停下动作——原本占得上风,这一下,就成了任人鱼肉了。
“你别推他啊,他一个孩子!我们也不是来打架的,就是来送信……哎哟你怎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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