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萧昀呈上奏章:“启禀父皇,儿臣已命冀北府追缴回百姓们拖欠田税二十万两。”
乾详帝欣慰点头:“还是昀儿能干,户部尚书说什么大旱受灾,百姓流离失所,无法按时交纳,纯粹糊弄朕!还有你显儿,身为太子,除了每日给朕丢脸,什么事都干不好,多像你皇弟学习。”
“儿臣也是极想为父皇分忧。避暑山庄延期一年,今年夏天眼看就要过去了,还没建好,必是负责官员消极怠工,儿臣左思右想,认为此事应该交由安王负责。安王有管理军队的经历,必定能让纪律严明,安王妃手中又颇有钱财……两人珠联璧合,儿臣以为定能保证避暑山庄速速完工。”
萧显依照徐丞相所言,胸有成竹地献上计谋。
徐恩义被宁长乐狠狠摆了一道,怎能善罢甘休,私下怂恿萧显把避暑山庄的督办事宜交给安王。
避暑山庄的修建款确实筹集到,但山庄依山靠水而建,开山挖土麻烦不说,附近暗河溪流很多,导致施工极其困难。这就是个大烂摊子,再有两年都不一定能建好。
乾详帝满意地点头,对太子另眼相看。
安王在眼皮底下活蹦乱跳,确实碍眼,放回北疆,又无异于放虎归山,发配到承善山建房子,刚刚好。
“吾儿甚得朕心,拟旨吧。”
萧显受到夸奖,得意地看向萧昀。安王可是萧昀的左膀右臂,最近朝堂内,不少老臣都受到他们的蛊惑,越发对他不满。
萧昀不悲不喜,没流露出任何表情。
萧显不屑地呲一声,旁人不知道,他却知晓自己的二皇弟,口蜜腹剑的小人一个。为征集税款,不惜动用军队抢百姓米粮,不管冀北大批灾民的死活。
萧显退出御书房,看见被拦在门外,却仍坚持苦等觐见的新晋状元爷问天寒。
小小一个礼部六品给事,还想学老臣们忠言逆耳?不知好歹。
“看在你让我拔得‘闱姓’头筹的份上,吾好心奉劝你一句。”
萧显笑嘻嘻地说道,“凡劝父皇勤俭的官员如今都贬谪到苦寒之地,过真正的勤俭日子去了。”
问天寒正色道:“臣不敢苟同太子之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奢靡之风不对,作为臣子,便应当劝诫,岂能因为怕降罪而不言?臣今日劝谏,哪怕被贬谪为庶民,哪怕被降罪,圣上听到就会有所触动,即便这触动是十分微小的。一人言则会有百人言,圣上总有一天会明白。”
不识好人心。
萧显嗤之以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正儿八经考中的状元?若不是因为有个罕见的姓氏,你现在不过是个三甲的进士,连龙颜都见不到,哪里来得触动父皇?不知所谓的蠢货。”
萧显得意地看着问天寒光由明亮变得呆滞,血色全无。
他哈哈大笑地拂袖而去,仿佛看了一场极有趣的戏。
半柱香后,有太监尖锐的喊叫声响起——“快来人啊!状元爷撞柱自尽了——”
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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