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离经叛道,黎成力惊讶了,勐地转头看向白晨:“白晨,这样做的后果你想好了吗?”
男方、女方都是同一个村的,办婚宴不在男方那边办,由女方出面办,不仅仅是在打男方长辈的脸,也会让新郎官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
“黎二叔,我想好了的,如果不给明春办一场酒席太委屈她了,我一个大男人被说两句无关痛痒,只要明春嫁给我之后日子过得好就行了,还有就是,这些年我给明春的银子怕是不够办这一场酒席,我、我……”白晨的脸从小就被晒得很黑,很难从脸色察觉他的情绪,但是从他吞吞吐吐的语气可以看出他的迟疑。
黎成力对白晨的话没什么意见,打断他:“你给春丫头的钱算是她的私房,给你们两办婚宴的钱我来出就行,这次只是因为明春还是我黎家的丫头我才出这笔钱,等她出嫁之后,她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要看你的努力了,我不会再管。”
黎成力的家底比普通的地主还丰厚些,出十两银子就足够请整个村子的人吃在乡下办一场特别体面的婚宴。
所以这笔钱他出没问题,但是不能养成女儿和女婿靠娘家的习惯,这是他娘之前同他三令五申说过多次的。
白晨听着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些年断断续续给黎明春的银子应该只有三四两的样子,这笔钱娶普通农家女大概够了,黎家的女儿却还差得远,不过他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让人说吃软饭就吃软饭吧。
和白晨说好了之后,黎成力才找上白晨爹娘商量两个孩子成亲的时间,说是商量,实际上在女强男弱的情况下,应该说成是通知。
在去白家之前,黎成力算了算他那边准备剩下的嫁妆和安排其他事情需要的时间,差不多要两个月,又找人看了日子,最后定在了不是农忙的六月十八。
白晨爹娘知道了日子后没有做任何表示,仅仅抽出来了半天时间将那个堆满了杂物的房间清理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黎成力那边一开始也没有做什么,他私下找了木匠,根据白晨那个小屋子的大小,定做了一套全新的家具,等到家具做好,两个月差不多也过去了。
一直到六月十五,黎成力才找上白村长,说了他要找各家各户借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的事,要在黎家那边给女儿办婚宴。
乡下人家娶妻的流程不复杂,新郎官去到新娘子家把新娘子迎接到自家就行,喜欢热闹的请点人吹吹打打一番,就很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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