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你方才说想朕了,所以才偷跑过来看朕?”
孙倾婉虽看不见,却也如芒在背,她强自镇定的吞了吞口水,可男子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重,渐渐逼近。
“在说谎?”
孙倾婉有一种极其不好得预感,果然被泠寒抓住了把柄。“没有。”
“没有什么?”男子追问,“没有说谎,还是没有想朕?”
“没有……”孙倾婉想说,是没有说谎。
但在泠寒面前撒谎,就等同于小孩在家长面前说谎,她藏无可藏,退无可退,自知是躲不掉得,只能倏得揽住泠寒的脖颈,小小得身子艰难得挂在他身上,这才能凑在他耳畔,勾人心魄得道一句:“没有一刻不在想念陛下。”
她顺势转移话题,在男子的耳边打了个大大得哈欠,暖气涔涔扑在脖颈处。
女子是真的困极了,连眼泪都溢了出来,浓密得睫毛上挂着晶莹得泪珠,略带疲惫得娇嗔道:“陛下,婉儿好困,陛下哄婉儿睡觉好不好?”
第四十五章 是光
粘人得小猫总是离不开主人要哄的。
孙倾婉便是那只猫儿, 乖巧得伏在男子的怀里,原来书案后面还有一间小室,是平日供泠寒处理政务之余休息用的。
小室装饰简单, 和奢华的启程殿不同, 这里只摆放了一张罗汉床,宽度刚好是一人的,仅够单人休息, 泠寒倒也不困, 只坐在一头,叫孙倾婉躺在他的腿上。
他的大掌一下一下抚顺她柔滑得墨发, 他惯爱摸这小姑娘得头, 孙倾婉也喜欢泠寒这样得轻抚,因为父亲和哥哥在家时也是这样摸她。
她乖巧安静, 静静得感受着男子的爱抚,她的手触及到男子得伤口,下意识得缩回,这是她触及到得第二处伤。
男子似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般, 似乎这伤口并不能影响他分毫,可孙倾婉却察觉,这处伤要比方才那处还严重。
她不知泠寒是用何伤了自己, 只单夺过那利器时便察觉形状很是奇怪。
他人古怪,用得东西也跟他一样古怪。
“胡太医说, 陛下血冷凝,失血过多会伤根。”
胡太医说得是“根本”,但孙倾婉舒服的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她也不知泠寒得手掌居然有这样的魔力,于是本字未出口, 只道了句根。
男子得大掌微顿,眸子从原本的游离缓缓转到她身上。
小姑娘一身素白里衣,薄薄得布料映透着里面得绣花小衣。
伤根?
她是在担心他会伤了自己的那处吗?难怪刚才炸了毛似的阻拦,还说了许多从未说过的情话,想来是真急了。
他垂眸瞧着她阖着眼,缱绻眼睫微颤,他知她还没有真的睡着。
男子拨了拨小姑娘的眼睫,毛茸茸,弄得人痒痒得。
“朕的根儿好好的。”
他说着便握着小姑娘娇柔得小手,孙倾婉猛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