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此一事,她倒也的确打消了这个念头,再不想离开启承殿,至少短时间不会,保命要紧!
奇嬷嬷没搭她的话,依旧双眼目视前方,腰背挺直的跟随着,那气势,哪里是奴仆,倒似是个主子。
孙倾婉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倒也不恼,转过头来不再看她,心里却暗自腹诽,老刁奴!
步撵依旧停在了那处宫门口,穿过宫门这里便是皇帝寝殿的范围。
走进那座叫梨轩的偏殿,穿过后门,眼前便又是一片漆黑。
从这里开始,便不允许掌灯,宫人们轻车熟路,并不会被眼前的黑暗所影响。
孙倾婉再次踏进这漆黑长廊,没有了先前的憧憬和期待,脚下的步伐也跟着沉重了许多,直到进了启承殿,那盏小烛灯点亮,她才算再次看到光亮。
这时,有一小太监递给奇嬷嬷一个信封,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小太监退下,奇嬷嬷走到孙倾婉跟前,将那信递给她:“这是孙夫人给姑娘的信。”
母亲的信。
孙倾婉睫毛颤颤,素白的手接过薄薄地信封。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想,母亲送信到宫中,不会是寻常问候,必然是有什么事。
难道是父亲病重,父亲他……
她不敢胡乱猜想,手上拆解信封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几分,展开信纸的那一刻,她的心终于落了底。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仔细认真的舍不得漏掉每一个字,认真的读起来。
原来是父亲的病有救了,只是需要她的血来给父亲入药,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印湿了信纸,染了上面的墨迹。
信上母亲说,只要用她的血做药引,父亲就会醒过来,她就知道父亲不会这么轻易的离他而去,他会醒过来,会依旧对她慈爱的笑。
“时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服侍陛下。”
奇嬷嬷直接忽略了孙倾婉的泪眼婆娑,只是招手让宫女上前,为她宽衣卸发,沐浴洗漱。
夜里,她躺在黑漆漆的榻上睡不着,她得知父亲的病有办法医治的那一刻,内心是狂喜的。
可如今冷静下来,她却不知该如何出宫去救父亲。
泠寒连这座寝殿都不许她出,该会允许她回家去救父亲吗?
刚才奇嬷嬷警告她的话还尚在耳边回响,这封信这般轻而易举的递到她的手中,这信上的内容怕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吧。
那一刻她心中百转千回,可最后她决定,不管泠寒同不同意她回家,她都要试一试,哪怕真的如奇嬷嬷所说,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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