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戚白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抖了抖湿掉的衣襟,把衬衣下摆从皮带里抽了出来。
他撩了个寂寞。
其实很多东西还是没有讲清楚,但樊快雪就是心软了,何必呢,都过去了,都十年了,就像戚白除夕夜那条朋友圈,就让一切从那一刻重新开始吧。
樊快雪拉开衣柜门,扯了一套睡衣出来:“你多大人了,睡觉不知道换衣服,你看你身上那衬衫,都被你睡成麻叶了。”
戚白解开第二颗纽扣,手指顺着衣襟往下滑去:“每次见你,都跟我摆着一张似乎酝酿着要炸地球的脸,你的衣服,我敢随便乱穿吗?”
樊快雪扯了扯嘴角,恨得牙疼,拍上衣柜门,转过身刚要数落两句,看见眼前这一幕,话全卡在喉咙里了。
姓戚的已经解开三颗扣子了,别说锁骨,胸肌都若隐若现,樊快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开始冒烟了,他真的是欠他的!还债太难了!他扬手把睡衣甩在姓戚的脸上,大步向客厅里走去。
戚白很快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樊快雪把倒好的水递给他:“娇气,还加湿器,我一个靠脸吃饭的都没用加湿器,就你事儿多。”
戚白喝了口水润喉,没接他的话:“你怎么也醒了?”
樊快雪靠着沙发伸了个懒腰:“我就没睡。”
戚白想了想:“择铺?”
樊快雪搓了搓脸:“是吧。”
“还说我娇气,你不也挺麻烦的。”
樊快雪郁闷道:“行,我麻烦,我比你麻烦,那你现在呢?喝完水还睡吗?”
戚白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不睡了,六个小时了,够了。你去睡吧,床,完璧归赵。”
樊快雪仰头看着他:“这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不睡,白天能撑得住吗?”说着就伸手来拉戚白:“接着睡,好歹再睡一会儿,彻底把时差调回来。”
戚白由他握住手,却站着没动:“你确定要跟我一起睡吗?”
樊快雪转过脸看着他,嘴唇嗫嚅了一下,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戚白稍稍靠近,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干你。”
在那一瞬间,樊快雪血液迅速蹿升到脑子里,炸开了一片绚丽的烟火,他用力甩开握着的手,仓促转过身,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找补一句,装点面子:“滚蛋!我就不该操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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