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瘫在沙发上,神色颓然,双目戚戚,恍若失了魂魄。
他喃喃说:“可他死了,他死在那间出租屋里,连一场救援都等不到,如果我在他身边……如果我陪着他……”
“你真可笑。”宋惜任道:“没有人求你跟我,是你上赶着把自己送上门,要拿你自己换路南亭的前尘。我遵守诺言,你倒出尔反尔了?”
“我要的是他安然无恙,不是让他一无所有。你说过要把星迹还给他的……”秦庄双目泛红,两滴泪将落未落,仍在据理力争。
“我是准备还,可他没命拿,我有什么办法?”宋惜任冷漠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便欲离开。
可秦庄却在此刻乍然发难,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长刀,对着宋惜任背后刺去。
那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闪身一错,再抓着秦庄手腕一扭,便将那凶器卸了下来。
嘭地一声响,宋惜任将秦庄紧锁双手摁在了办公桌上,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够了,为了个死人,还要把我送下去吗?”宋惜任气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终究舍不得下手,只得骂道:“秦庄,趁早把你手里头那些东西销了,你动不了我,别妄想以卵击石。我这么花心思捧你,你要还放不下那个死人,就趁早滚出这里。”
秦庄一击不得,也明白大势已去,他没有再与宋惜任牵扯,说了一声“好,我滚”,便将他漠然推开。
等他走后,留下来的只有一室静寂。
宋惜任凝望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良久,才一拳狠狠砸在了桌上。
抢夺路南亭的公司、扩大商业版图,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而秦庄,不过是他计划之外的战利品而已,有没有这个人,其实都没什么两样。
可这么多年来,面对这个心口不一的冰美人,他也生出了几分征服欲和真感情,也曾想规划蓝图、与这人共度一生一世。
但他赢了商战,却唯独赢不了秦庄的心,路南亭的死也让他们二人表面上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只留下一地狼藉。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影帝秦庄从公众的视野中销声匿迹,只是偶尔从狗仔的偷拍中,能够获知他的些许近况。
离了宋惜任的秦庄,似乎很快就傍上了新的大款。
倒也是,他这样的长相与名气,自是有人上赶着与他交好,无论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会少了他的吃住。
路南亭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填塞胸臆的并非愤怒,而是难受。
此时的秦庄像火焰熄灭后的那团灰烬,两眼空空,再无丁点波动。
陪宋惜任的那几年,让他掌握了不少宋的犯罪证据,可无论他去哪里举报,都是受阻、碰壁,甚至还收到过来自宋家人的死亡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