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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些觊觎自己的人,觉得他们又可笑,又恶心。

可转念一想,当年的自己,在秦庄眼里,不也如他们一样么?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晚上入睡前,有一段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樊青河选择了看书。

监狱里唯一的优点,便是它有一个图书馆,内里藏书虽没他樊家的丰富,在这种恶劣条件下,也算难得的精神寄托。

被囚困在樊笼里,无法与外界联络,也无太多消遣的时候,书籍是一个打开新世界的窗口。

樊青河无意间做了跟秦庄一样的事,也体味着如那人一样的孤独。

看书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有血有肉的实体。

他常常坐在铁栏前,就着过道里并不明亮的过路灯,仔细分辨白纸上的黑字。

黑白之间,是他触及不到的斑斓世界。

他在这样的寂寞中反复回忆着秦庄的点点滴滴,常常是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浸湿书页。

也曾无数次幻想,这跌宕的半生都只是一场梦,等他一睁眼,秦庄就好好地躺在他身边,青春年少、容颜依旧。

可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在于它的无法实现。

世界上是没有奇迹的,也没有时光机,更何谈重头再来。

他们都是这尘世间最简单不过的血肉之躯,没有通天之力,也无法逆转时空。

所以他只能一次次在希望中绝望,又一日日在绝望中溺亡。

人常说,七年之痒,七年之痒。

七年的时间,被难过拖得无比漫长,终究还是跨了过去。

他以为他会忘记秦庄,毕竟从他们相识起,三年囚困,七年牢狱,笼笼统统都过了十年,一生的十分之一。

可他并没有忘记。

怎么可能忘呢?

一次次在记忆里反复临摹,将带进监狱的照片都摩挲起了毛边。那人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刻进他记忆里,成了他的骨血。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

也是。

他如今是拔了毛的凤凰,落了难的猛虎,再不是本家的他,不再被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惦记,自然也无人相迎。

现实得很。

他换上入狱时穿的那身衣裳,七年不见,衣裳已不是那么合身,却仍让他短暂地回忆起了那叱咤风云的岁月。

用皱巴巴的钞票,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城郊的别墅。

樊家虽不再由他做主,这房子却依然给他留着,时不时会有人来打扫、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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