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被他拿在手里的那部经书,竟是已经被翻过了一半。
齐以安知道自己做事有失,有心想道歉,但又不敢打扰了净涪本尊,便只在蒲团上干坐。
就连那枚收录着魔傀宗全部传承的玉简,如今也被齐以安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两人之间的案桌上。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但尽管如此,齐以安忐忑等待的这会儿工夫,还是有许多傀儡一道的精妙之处不时在他脑海中闪过,引去他的心神与注意力。
关键在于,齐以安很清楚,如今这些不时掠过他脑海的这些精妙手段,其实只有一半是昔日魔傀宗所录,剩余的那一多半,是后来人补上去的。
而且看样子,这所谓的后来人不是别人,而正是面前这一位净涪法师。
有了这些补录与修正,齐以安先前所忧心、烦扰的那些东西,霎时就少去一半。
饶是与净涪本尊前有旧怨的齐以安,在这一枚玉简面前,也不禁散去了最后一丝如同附骨之疽似的怨恨。
他闭上眼睛,心神处许多过往一幕幕闪过,到最后似云烟一般散去。
净涪本尊堪堪翻完一部经典,又察觉到周身气机有异,便抬了头往齐以安所在看去。
果然,齐以安被笼罩在一阵清气里,眉宇松快平和,不见忧色。
净涪本尊目光往侧旁滑去,就看见被端端正正摆放在案桌上的那枚玉简。他淡淡收回目光来,低头细致将手中佛经合拢上,同样放在案桌上的空余位置。
齐以安回过神来后,来不及查知自己当前的状态与境界,便先恭敬与净涪本尊道谢。
不必。净涪本尊摇摇头,这本是你的缘法。
齐以安却是道,虽是这般说,但这一回若没有净涪法师你相助,想来这必定会成为我的祸患。
尤其是在他打算离开景浩界世界,往其他世界做谍的这个当口。既是上界,那方世界必定要比景浩界来得更危险。那其中的许多魔道手段,说不得就抓住了他的这个漏洞,悄无声息地控制了他去......
到时候,危险的不只有景浩界,还有他与即将重建的魔傀宗。
虽则齐以安没有说得太过明白,但净涪本尊也是轻易理解了齐以安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随意点头,问道,这事进展如何?
尽管齐以安不过是景浩界魔门与道门选中的十来个种子之一,但因为事关重大的缘故,留影老祖与左天行基本上没有太瞒着他们,许多进展都会告诉他们一声,好让他们做足准备,所以净涪本尊这会儿来问他,也不算是问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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