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净涪看来,目前这沉桑界中最大的问题,其实莫过于两个字猜疑。
不论是外来的,还是本土的,不论是本来亲近的,还是疏远乃至敌对的,如今站在这方天地里的修士们,真的是谁都不会尽信谁。
对人也好,对事也吧,都先带了三分戒备,三分猜疑。
这样的状态,真的能解决沉桑界中的问题?
净涪对此,持保留意见。
管事听见他的低叹,也有些高兴。
诸位尊者心中有所谋算,我们这些人就都能松快些,不必那样紧张。
毕竟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在扛着嘛。
净涪笑着点头。
为了表示聆风楼的诚意,管事在净涪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他道,净涪和尚身边的那两个外来修士,虽然不必到坊市外间的洞府暂住,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趟的。
净涪点点头,领了管事的好意。
那管事想了想,又问道,净涪和尚若是忙的话,我聆风楼也是能代劳一二的。
净涪当即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劳烦管事了。
管事笑开,连连摆手,不妨事的,不过是顺手而为而已。
净涪听得,微微摇头,合掌弯身,以表谢意。
管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受了净涪这一礼,亲送净涪出了聆风楼。
看着净涪与北鹞这两人走远了,这管事才转身回去。
回到楼里,管事先吩咐了楼中的侍童一二,才转身上了顶层的五楼。
顶楼里除了摆设精致的厅舍之外,就只得一间静室。
管事站在那紧闭的门户前,躬身抬手敲门。他也只敢敲三遍,便垂手站立,默然等候。
等了一会儿,静室里才有声音传出,进来吧。
净涪出了聆风楼,照旧沿着长街走了一阵。走到长街街尾的时候,他略略停了一阵,竟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他暂住的那处洞府,而是跟随着人群一道,出了坊市。
坊市外间十余里左右,那本来茂盛翠绿的山林现如今已添了许多人气。林中阵禁处处,而几乎是每一个阵禁内部,都建有一处洞府。看那些洞府外间的阵禁,竟都是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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