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圈养着长大的女子或是因为眼界不足,或因为胆怯,或因为顾忌,或因为留恋,就算给予她们机会,也终究难以挣脱那些有形无形的束缚,最后仍然沉沦凡尘,于红尘浊世中来回颠倒,为家族、为血脉耗尽一生。
少有女子愿意真正地活个明白,所以,也就少有女子能够真正地活个明白。
净涪皱了皱眉头,犹疑着问道,可是沙弥尼一脉......
归真和尚看着净涪,笑了笑,净涪和尚,你太看重法脉,竟也是着相了。
他缓缓道,法脉法脉,重要的从来都是法,而不是脉。
净涪心中震动不已。
是了,从来重要的是法,不是脉。
只要将佛法传承下去,那些传承了佛法的人到底会不会组建成脉根本不重要!
只要根本不失,法统即存,哪怕法脉断续,只要根本不失,总有人追溯根本而来,传承法统。
净涪喃喃自语,所以我等首先要做的,其实还是修正佛典,将真正的本经布施天下......
归真和尚笑着点头。
余近和尚和可和尚也是头一次得听这般理论,一时俱都眼界大开。
确实,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人胆敢删改佛典,歪曲佛理,沙弥尼、比丘尼一脉也有所传承。但这沙弥尼一脉也和其他世界没有太大的区别,比起枝繁叶茂的沙弥一脉还是孱弱了太多太多。
他们往常只觉寻常,并没有多仔细探究其中的缘由,自然也不知道原来是这般原因。
两位和尚对视一眼,都在心底暗自叹气。
比起面前这两位和尚来,他们的修行到底还是太过狭窄了。
归真和尚等了等,等到净涪重新整理了心绪,才继续往下说道,我佛门修的是心,若心有不愿,便再如何强令他修行,也是难有寸进,半点勉强不得。故而魔门可以使用手段收拢弟子,我佛门却是不行。
我佛门传法,从来都是循序渐进。他顿了顿,问净涪,你可曾仔细研究过我佛门广传法统的历史?
是有一点研究。
在得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之后,为了禅宗法脉故,净涪确实有仔细研究过天静寺的历史。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会儿面对归真和尚,他就觉得天静寺或许还够不上常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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