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徽,打个商量。”
他们要了二楼的包厢,店小二将几人引到了位置上去,殷盛乐随便挑了几个名字起得比较核心意的菜,便靠在椅背上对沈徽说道:“以后在宫外头,你别老是叫我七少爷了。”
沈徽一听就知道殷盛乐又有奇怪的想法了,但多年养下来的好修养让他只依旧是平和地微笑问道:“为何?”
“你听我说哦,在这京城里,谁不晓得阿徽你是我的伴读?”殷盛乐心里打着小主意呢,面上却还是十分正经,“你往那儿一站,再叫我一声七少爷,那谁猜不出来我的身份啊?”
“臣倒以为,在外头,殿下还是将身份摆明了的好,也免得被人冲撞。”沈徽像是在看着自家拿泥巴糊墙的糟心小屁孩儿一样,语重心长地规劝道,“殿下莫要无端端去相信那些话本子里白龙鱼服、微服出访的故事,须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开始便亮明皇子的身份,能省去不少事端,尤其是在这京中,鱼龙混杂,行小道者不计其数,殿下的身份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威慑,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那样岂不十分无趣?”
“臣不过一介书生......若臣武功盖世,能护着殿下不受任何伤害,那也......”他口中的话拐了个长长的弯,最后十分笃定地说,“那也不许殿下为了个有趣便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或许还会打一顿?
沈徽瞧了眼殷盛乐放在扶手上的臂膀,收紧的袖口处依旧能看出些许肌肉的纹路,他又想起这双手牢牢环在自己腰上时的触感,心中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偏偏殷盛乐还要继续戏弄他:“阿徽将来若是有了孩子,那必定是一个严父吧?我只是不想叫咱们私底下相处的事时候也像是在宫里一样嘛,老是规规矩矩的有什么意思?”
“殿下若是当真愿意守规矩些,便不会叫上书房的夫子那么头疼了。”
殷盛乐的文化课只是刚刚好过关,他更喜欢跟着武师傅们学武,排军布阵,后来不耐烦去听夫子一长串之乎者也的“圣人言”,便常常翘课跑路,他自己翘课不算,还想拉着沈徽一起去外头“松快”,还说这是什么“课间休息”,气得上书房的夫子们一个个见了他就提高了警惕,一双双眼睛恨不能盯紧了这位七殿下,免得让他将沈徽这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给带坏了。
“我明明就很守规矩的。”殷盛乐笑着辩解,眼神溜到沈徽的手上,若自己真不守规矩,去做那万恶的纨绔子弟,只怕小男主你没这个力气在这儿教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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