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用眼缝看他:“是呀,小七还记得叔祖吗?你小时候叔祖还抱过你哩,好家伙,才生出来就是六斤八两,这腿脚都蹬得比你哥哥们有劲儿,哭声简直都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殷盛乐老脸一红。
紧接着,平王那张布满了周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贼里贼气的表情:“你父皇叫我帮忙抱抱你,结果你一泡童子尿就浇在我身上......”
殷盛乐红着脸,忙打断了他:“我不记得诶,或许是还太小了?”
“哟,真是长大了,还晓得害羞了哈哈哈。”
殷盛乐:......
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戏弄小孩子。
他还记得自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设,把脑袋一拧,不肯搭理人了。
从平王眯成了一条缝儿的双眼里看不出他的情绪,他只是笑着抬起酒杯,向帝后二人敬上,告罪道:“老臣方新得了一个孙儿,一时忘形,请陛下娘娘赎罪。”
“皇叔太客气了,我家这小子就该更活泼些呢。”皇帝的一举一动完全脱离了傻爸爸模式,显得极为端正大气,只不过在他看向儿子的眼神中,殷盛乐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纯粹的喜悦与爱惜。
商皇后也开口了“是极,皇叔若是得闲,侄媳就叫他到您府中去,今儿个看着你们祖孙也是投缘呐。”
“老臣空子多着呢,娘娘尽管送来就是。”
上头帝后一开口,整个宴会的氛围也就放了开来,无论皇亲还是大臣都热热闹闹地聊起了天,时不时起来吟诗作赋,给皇帝歌功颂德一番。
殷盛乐甚至看见一个武将喝了两碗酒就开始跳起了豪迈的舞来,此地热闹纷繁的景象比起皇宫,更像是灯影流动,处处笙歌的夜晚闹市。
在钢筋与水泥浇筑而成的现代都市里长大的殷盛乐从没见过这样充满古趣的热闹,那些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守礼的朝臣们三两成群,当场填诗写词,再抓来一个乐师,将刚刚写好的诗词唱诵出来,彼处的歌声停了,我处的歌谣立马接上,在暗地里较劲儿。
原先坐在最上头的帝后二人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殷盛乐看见皇帝向自己走过来,老爹还没放弃想抱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去朝臣面前炫耀一把的念头,而殷盛乐再一次拒绝了,理由还是同一个:“小七长大了,小七要自己去玩儿。”
皇帝无奈:“那小七要记得先前跟爹爹约定好的事情。”
“当然记得。”殷盛乐拉起沈徽,跑到商皇后那一边的命妇圈子里,开始装乖卖萌地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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