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委实不忍心毁了仿若满天星辉的眼眸,只是夺走了视线,漂亮的瞳孔依然存在。
傅云舒的心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戳着,他爱怜地抚摸聂钰的墨色长发,漆黑的发,眉骨清秀,唇线美好。
他的手顺着鬓边黑发轻轻摸上聂钰的脸,又再往前,是静立不动的纤长眼睫。
傅云舒心中愧疚,慢慢低语:“聂钰,疼吗?”
他的手指倏地被抓紧,一双幽蓝色的眼睛蓦然睁开。
“啊!”傅云舒陡然一惊,好久没看过这双眼睛了,犹如晚夜空中遗落的满天星辰。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惊艳,全可以在这双眼眸中找到。
定下神来可以发现,这双眼睛美则美,却少了光彩,傅云舒知道,是自己亲手夺去了光彩。
那天,聂钰安静地跪在地上,后背笔直,仰起一张如玉的脸庞,无悲无喜,不吭一声。
从头到尾,他连一滴泪都没有流。
或许傅云舒再回来做任务是命中注定的,让他可以洗刷之前的罪孽。
傅云舒捧着聂钰的脸,拇指摩挲脸颊:“你的眼睛……疼吗?”
聂钰嘴角蜷起:“我的眼睛难看吗?”
“不,很漂亮。”
聂钰别过头,用白布系在眼睛上,语气有些恼:“可惜,再好看,也是废的,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
即使他想看清眼前之人的长相,也无法看清。
傅云舒心中的柔软被聂钰戳中,他拉起聂钰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你可以摸一摸我。”
聂钰挣扎,想拿开手,傅云舒不允许,握着他的手,一下下抚摸眉毛,鼻梁,还有嘴角。
聂钰心中酸涩,他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唇瓣的颜色,瞳孔的光彩,这种渴望如此强烈,他越跟傅云舒接触,这种感受越强烈。
这么多年了,他应该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怎么还会心痛难平?
聂钰扯过傅云舒,把他按在琴桌上,手掌下的躯体那么鲜活,热烈。
聂钰握住傅云舒肩膀的手不住收紧,他埋在傅云舒脖颈,对着那里凸出的血管,轻咬着。
给他一个理由,去夺取。
给他一个借口,去靠近。
水灵珠的灵气迟迟没有溢出去,聂钰只是在磨着,傅云舒咬着下唇,话语带着颤音:“聂、钰……”
聂钰被拉回了神志,呼吸重重的:“别动。”
“你不是说只守岁,不吸……而且,这个时辰已经是初一了。”
聂钰的呼吸贴着傅云舒,温热,有些紊乱,却又暗藏掠夺的力量。
聂钰腾出空隙,喘着气道:“无论初一还是十五,我都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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